她想了整整一個晚上,覺著眼見未必為實,她需要給他一個替自己申辯的機會。只有他親口跟她說那都是真的,或者她真正抓到了鐵證,那她才會對他死心,才會走得義無反顧。
現在這個人、這個家,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不能因旁人的算計,自己自卑產生的懷疑就草率丟掉的。
“我懷疑那紙條就是廣桂派人做的。”桃夭對此,下了個定論。
元辰突然就不作聲了,桃夭喊了兩句,他才慢吞吞地道:“二哥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桃夭想到他之前與自己說過,他與二王的關系極好,也就明白了他不想傷兄弟感情,就沒繼續堅持:“嗯,那我等著二王府的交代。”
那這件事確實是算他解釋通了,不過……
她一肘子撞在元辰的胸口,然后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惡狠狠地逼問:“不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我說!”
她跟他的帳還沒算完呢!
元辰放松了胳膊,把桃夭活動的范圍放寬了些,神色依舊很平靜;“你還想知道什么就直接問。”
桃夭瞬間懂了,磨著牙道:“所以,我沒問的事,就不算你瞞著我了?”那她還要不要再夸他一句,考慮周全,滴水不漏!
元辰毫不猶豫的點頭,氣得桃夭撲過去拽開他的衣領,狠狠的在肩頭上咬了一口,看著那一排米粒般的牙印,心頭的氣才消了些,惡狠狠的繼續逼供:“我腹中的孩子沒有天賦?”
“他們只是猜測……”元辰眼皮子都不眨的:“在孩子沒出生之前,誰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這問了,就要問個清清楚楚。桃夭可沒想讓他輕易的將話給抹過去,“那他們有幾成把握?”
“重要嗎?”元辰反問道:“難道他沒有天賦你就不打算生他了?”
桃夭氣得擰他的嘴:“他是我身上的肉,我就算不要你,也……”瞅著元辰陡然就陰了臉,她嚇了一跳,知道自己剛才那話是犯了元辰的忌諱,但頓了一下后還堅持將心底話說了出來:“誰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死磕死底,你也一樣!”
瞅著元辰身上的冷氣嗖嗖地往外冒,瞧著她的眼神里都像扎上了寒針,她抖了下,絲毫不示弱:“沒你哪來的他,你跟他計較什么。放心,若日后他不孝順你,我也容不得他的。”
這男人,真的就不喜歡孩子嗎?
桃夭心里撲通撲通的跳,生怕元辰等一下就真的翻了臉,說出讓她承受不了的話了。可她等了又等,也沒聽到元辰嘴里說出半句扎人心的話來,只有一個像是妥協了的“嗯”。
他就……就這樣?那這個話題就算揭過去了?
桃夭偷偷瞥了眼元辰那沒表情的臉,討好的拽了把元辰的衣袖,還撐起身子在他臉上還親了一口,瞧著元辰身上的冷氣散了些后,她才撲進他懷里蹭了蹭:“你真好……”
雖然他老是板著臉不再笑,雖然他不再說那些讓人暖心窩的話,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給了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不再覺著自己像一片沒有歸屬的浮萍。
至于山不就她,那她就山好了。
她占了里子,總得給他留下面子。
不過,今天不行,等這次的事完結之后,她再學習如何做一個賢良淑德,得體大方,讓他無后顧之憂的合格王妃。
“王爺……”她故意放軟了聲音:“這戲都已經開了鑼,你就容我繼續唱下去吧。等到把那暗里興風做浪,想要挑撥你我關系的小人揪出來后,我保證乖乖的在王府做賢妻良母。”
元辰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但聲音明顯比之前溫和了許多,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寵溺。
陪著桃夭吃了頓飯后,元辰就“怒氣沖沖”地縱馬離開了王府。而王府里的氣氛也如同寒風過境一般,蒼涼得有些嚇人,甚至害得這一條街里其它幾家府邸的氣溫都冷了許多。
隨后,王府里又沖出了幾匹快馬,分別朝著幾位醫者的住處而去。
還沒到天黑,幾乎有心人都探聽到,九王妃又病了,據說這次是心病。
柳葉胡同里廣桂聽到了這個消息,得意的笑了起來:“我看那小賤人還能撐幾天。”
沒有天賦的孩子將來的前景幾乎都定了下來,哪怕他是元辰的長子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