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都快急哭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如何是好?”
“走一步看一步。”翠玉狠了狠心:“我們多謹慎些就是了。”
柱東連聲嘆氣,知道自己阻止也沒用,只得哀求:“那你們說話委婉點。”
翠玉面色沉重的應下。
可是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料,當翠玉提到廣桂產子的事時,桃夭的在意點與他們都不一樣,根本就沒問孩子生父是誰,也沒問孩子的近況,只是連聲道:“孩子平安就好。”
翠玉松了一口氣,玩笑般道:“曜皇好像有心要隱瞞孩子生父的狀況,怕是這其中還有……”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一聲孩子的哭聲給打斷了。
“小樂兒醒了。”桃夭哪里還顧得上聽那些閑話,彎腰把孩子抱起來,笑道:“怕是又屑了,翠玉,打水來。”將孩子放在榻上,就熟練的替孩子解開襁褓檢查尿布。
翠玉也忙過來幫忙,兩人將小樂兒伺候好之后,桃夭抱著小樂兒喂了些奶,哼著歌兒哄他睡,再也沒有問過廣桂孩子的事。翠玉跟前跟后,開始還想尋機會提一提,見她是真的不意,也很快就將那個念頭拋到了腦后。
能拖一陣,是一陣吧,等到王爺回來,一切就都好辦了。
可是,到了小樂兒百天的時候,元辰依舊沒有回來。
桃夭坐在正房從早上等到晚上,看著滿滿一桌她親手做的菜冷了又熱,熱了又涼,直到月上樹梢。
“王妃,太晚了,該休息了。”翠玉壯著膽子去勸。
桃夭陰沉著臉,拖著疲憊的身體起身,頭也沒回的往屋里走,此時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她甚至有一種想法,這種日子也許會是她以后的常態。
“王妃。”翠玉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生怕桃夭下一瞬就會爆發出來,桃夭神色溫和的搖頭:“我無事,把這些菜撤了吧。”
“可是您也沒吃。”翠玉緊張得扶住她:“要不……”
“不了,我沒胃口,明兒再說。”桃夭轉身進了里屋,看到在床上熟睡的小樂兒,她的心融化成了水。
對,她還有小樂兒。
又平靜的過了幾天。
這日午后,桃夭跟平常一樣讓人將小樂兒的搖籃挪到窗邊,與自己一起曬太陽,翠玉給墻角的冰盆里添了小半桶冰后,過來給他們打扇子,就在眾人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面傳進來幾聲清脆的黃鸚叫聲。
桃夭一下子精神了起來,推開半掩著的窗戶就往外看,嘴里還咂咂稱奇:“難得啊,還有鳥兒敢飛進府里來。”
府里有茶包這位府霸在,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甚至是水里游的,是都不敢靠近它的地盤的。
翠玉笑得很尷尬,心里把柱東罵了個半死,那混球是不是腦子被馬踢了,用什么暗號不好,怎么就用了鳥叫,這下倒好,連王妃都起了疑。
她機靈一動,悄聲道:“未必是鳥。”
說著她回頭沖翠碧擠眼:“你出去瞧瞧,外頭到底是哪種鳥兒在亂叫。”
翠碧收到她的暗示,臉上瞬間飛起了一片紅霞,還硬嘴道:“外頭那么大的太陽,誰樂意去誰去,我才不要去。”
桃夭溫柔的笑了起來,剛剛她瞅到了翠玉和翠碧的眉眼官司,猜到外頭學鳥叫的人肯定是柱東,只是她們擔心自己會觸情生情,才這般謹慎的。她又不是那見不得他人好的人,哪怕對元辰有了怨言,也遷怒不到她們身上。
于是,她揶揄地看著翠碧:“她去有什么用,那鳥兒又不是來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