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把車鑰匙遞給簡單那一刻,他就察覺,這個年輕人就是昨天中午給他和大蔣推銷鞋油的小伙子。
這個年輕人五官很青澀,也就20出頭的樣子。
是什么讓這個本該輕狂浮躁的男孩,這樣的沉穩而勤勉。
引起汪浩瀚關注這個男孩的一個更最重要原因,這個男孩無論是推銷鞋油,還是做代駕,都不亢不卑。
從不多管閑事的汪浩瀚,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做代駕多久了?”
簡單愣了愣,平靜地回答:“一年多了。”
他見后排座的車主沒吭氣,擔心車主會因為自己年輕在軟件評語上留下不利于他的評價,又趕緊解釋道:“我18歲就拿駕照了,駕駛車輛將近10萬公里了,也算是個年輕的老司機了。”
“哦,放心,只要你安全把我送回家,我會給你寫好評語的。”人精汪浩瀚當然知道簡單解釋這么詳細的真正目的。
“謝謝。”簡單目光平靜。
汪浩瀚沉默地看向窗外,想著空曠的別墅里,又只是自己一人,寂寞孤獨的感覺油然而生。
簡單小心翼翼駕駛著這輛價格不菲的豪車,生怕被路上的冒失鬼司機剮蹭上,他車子開得很穩,也很慢。
夜色靜謐,烏城的夜,萬家燈火。
簡單按照導航將卡宴車,開進一棟別墅的地下車庫。
他將車輛中規中矩地停放好,簡單跟汪浩瀚確認手機導航上的里程數。
按照訂單業務,按里程數收費,5.7公里收費50元。
汪浩瀚沒有用微信或支付寶支付。
他從褲兜口袋掏出錢包,隨意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簡單。
簡單右手連忙推著虞璟翰的手,“先生,只收50元,給我一張就行了,我還給你找50元。”
汪浩瀚不耐煩地將幾張百元大鈔朝簡單懷里塞。
簡單著急地雙手朝外推搡。
“你收不收?剩下的錢都是我給你的小費。”汪浩瀚心里發笑,這年月哪有人會嫌棄錢多?
簡單真的急了,慌亂緊張的語氣說道:“叔,代駕費和小費,你給我100元算了,剩下的,您收回去吧。”
汪浩瀚怒了,出言威脅道:“你到底收不收?你再不收小費,我就投訴你,讓你在代駕公司下崗。”
簡單右手接過幾張百元大鈔,稍退后半步,對著汪浩瀚畢恭畢敬地鞠躬致謝,“謝謝叔,謝謝。”
汪浩瀚看著身材高大的男孩騎著一個袖珍的電動車,即滑稽可笑又很感動。
他揚聲問道:“小伙子,你在哪里上學?”
簡單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連忙用雙腳支撐在地面,扭過臉不假思索回到,“叔,我是烏城大學環境工程系大三學生,名叫簡單。”
袖珍電動車連帶車上的人消失在汪浩瀚的視線里。
他轉身朝自己別墅走去。
不知為什么,他看見這個打工的男孩,忍不住多給他代駕費。
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什么原因。
也許是男孩的勤勉感動了他。
也許他是被酒精燒的。
也許是他的錢太多了,沒地方花吧。
騎著電動車離開別墅小區大門,簡單從褲兜里掏出那幾張百元大鈔。
他小心翼翼點了下,共六張。
騎在電動車上的他激動地伸出雙手,“耶-----”的一聲,興沖沖朝學校趕去。
今天可以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