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肉乎乎的下巴抵著椅背,雙手垂在身子兩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線數呀,線數,我跟你上輩子無仇,這輩子無怨,你為什么讓我不認識你,媽的,又掛科了,上學期的高數掛科,我的命真苦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黑子用梳子不住地梳著他那長過耳根的頭發,一臉的郁悶。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黑子又用梳頭發來發泄內心的失落。
躺在床上的大明更是跟自己的蚊帳過不去,用腳尖使勁摳那白色的面紗,好好蚊帳被他摳出幾個大窟窿。
三人見簡單一臉的輕松走進來,異口同聲哀嚎道:“簡單,把你的腦子借用下。”
簡單搖頭輕嘆,“考砸了,就拿起書本學呀,整天玩什么英雄聯盟,我看那就是狗熊掉坑。”
傍晚時分,簡單踩著自己的袖珍電動車離開學校。
今天生意不錯,連著接了三個單。
他擠出時間到街邊的牛肉面館,吃了碗紅燒加蛋牛肉面,算是犒勞自己。
就在他準備收攤時,又來了個單。
簡單連忙朝這單代駕地點趕去。
看著紅色車輛車頭前的豎立的“紅棕烈馬”標徽,簡單知道這輛法拉利的主人是個有錢的主兒。
法拉利的主人、銀行職員、新婚少婦汪丫丫已酩酊大醉。
她被閨蜜楊傾攙扶著東搖西晃、踉踉蹌蹌走到法拉利車前。
濃妝艷抹的楊傾吃力仰著頭詢問簡單,“你是代駕嘛?”
簡單趕緊從女子手中接過車鑰匙,快速打開車門。
喝的微醺的汪丫丫被楊傾扶到后排座。
簡單用手機接收著還算清醒的這位女子給他發過來的地址,“放心,一定連車帶人安全送到。”
楊傾細細打量下簡單的外形,點點頭,“開車吧。”
簡單專注地開著這輛紅色法拉利。
后排座的楊傾饒有興趣地在后面觀察著這位帥氣英俊的代駕司機。
楊傾春心蕩漾,主動搭訕,“帥哥,這么年輕,看樣子是大學生吧?!”
簡單雙眼注視著前方的路況,“對。”
“哪個學校的?”楊傾打破沙鍋問到底。
“烏城大學。”簡單回答的話跟他的名字一樣簡單,沒一丁點廢話。
楊傾更加來了興致,“喲,學校不錯,重點大學,咋就出來干代駕呢?”
簡單依舊干脆利索,“想出來干就出來了。”
楊傾嘴角撇撇,“缺錢花?”
簡單有些不耐煩,“錢多了又不扎手。”
楊傾看出來簡單有些不耐煩,見好就收。
簡單從后視鏡瞄了眼嗤鼻一笑的楊傾。
心想,不想認命就拼命,我只能拼命干,你們這些紈绔子弟們怎么懂得這個道理。
剛過20歲的簡單,實際一點不簡單。
年紀不大的他就被生活逼迫的不得不成熟起來。
他知道,人生就是無數次想要逃離,又無數次咬牙撐住的過程。
年輕人簡單很早就有個信念支撐著自己。
這就是,世態炎涼,不去消極處事。
而他人世界,不去妒忌羨慕。
考完《環境微生物學》的當夜。
他沒像舍友黑子那樣喝酒買醉。
沒像胖墩繼續沉迷在游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