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椅子上,正用幾張報紙擦拭著進戶門旁的窗玻璃。
別墅外的小院不知何時冒出三個彪形大漢。
三位男子兇神惡煞的,扯著嗓門高聲問道:“這是簡樸家嘛?”
看著面相不善的陌生男子,楚寒露跳下椅子。
還沒等她站穩,三位男子推門而入。
從未見過這陣式的楚寒露嚇得心緊緊地揪著,“你們找簡樸有啥事?”
一位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漢充滿戾氣的雙眼直勾勾盯著嫻靜的楚寒露,“章大和簡芳借了我們的錢,拖了一年多了都沒還,當初是簡樸做的擔保,什么時候還錢呀?”
楚寒露的頭“嗡”得大了,她詫異地問道:“簡樸做的擔保,他從未提起過,章大借了多少錢?”
領頭的彪形大漢惡狠狠地說道:“本錢借了一萬,利滾利,要還兩萬三。”
楚寒露急的說道:“這事要等簡樸回家來再說,你們還是回去吧。”
“憑啥?!簡樸擔保了,就得他來抵債,沒錢可以呀,我們搬你家的東西。”三位壯漢將楚寒露團團圍住。
入戶門傳來一個洪鐘般的呵斥聲,“你們幾個想干啥?是不是放高利貸的?你們再胡鬧,我就報警。”
楚寒露聽出是爸爸楚二球的聲音。
三位男子轉過身,看見入戶門的臺階上,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年人手拿著一把鐵鍬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由于楚寒露剛才被三位壯漢圍著,沒有覺察到爸爸何時來到別墅。
楚二球護犢子般厲聲訓斥道:“是誰做的擔保,你們找誰去,欺負個女人算什么本事?!”
三位壯漢聽了老人的話,覺得有些道理。
他們也被楚二球凌厲的眼神鎮住了,對視一眼,怏怏不樂離去。
楚寒露連忙走到爸爸面前,從老人手中抽出鐵鍬,“爸,你啥時候進來的?”
楚二球憐憫的眼神望著自己心中的寶貝疙瘩,“寒露,簡樸又跟他姐摻和在一起了?不是早就提醒過你,他姐兩口子就不是心底良善之人,這種見利忘義的人根本就打不成交道,簡樸在他姐跟前吃過一次次的大虧,咋就不長記性呢?真是吃一百個豆子不知豆腥味。”
他見女兒低著頭不說話。
楚二球的雙眼露出濃濃的悲哀,和對小女兒的憐惜。
他彎腰提起放在臺階邊上的食品袋,“你媽媽中午鹵的雞,你趁熱吃吧。”
楚寒露接過鹵雞,“爸,進屋吧。”
楚二球神情復雜地瞟一眼單純善良的女兒,雙手背在身后,自言自語道:“看來,我還是錯了,我錯了。”
傍晚,當楚寒露收拾干凈別墅,累的趴在床上休息。
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
“我們在寧城人民醫院,來送你爸爸最后一程吧。”媽媽電話里泣不成聲。
爸爸怎么會離世呢?!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嘛?!
楚寒露的手哆哆嗦嗦的,唇瓣不停地抖,腦袋里一片空白,她機械的朝醫院狂奔。
此刻的楚寒露忘記了,自己的那輛小白車就停放在樓下的地下車庫里。
跑出小區的門口,她雙腿一軟,狼狽地摔在小區大門那冰冷的柏油路面上,眼淚像成串的珠子一樣往下落。
五十出頭的小區保安認識楚寒露,走上前來攙扶著跪倒在地的楚寒露。
“楚老師,有事嘛?”保安關心地問道。
“去市人民醫院,去醫院。”楚寒露感覺冷,冷的渾身都在不可抑制地發抖。
保安幫著她攔輛出租車,楚寒露咬著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出租車。
這一路上,楚寒露都在撥打簡樸的電話。
但,簡樸的電話一直都在占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