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浩瀚輕聲罵了句,“什么狗屁專家,暖冬,這哪里有暖冬的意思。”
車外寒氣逼人,車內溫暖如春。
他這是朝烏城飛機場趕。
清晨,接到楚寒露的電話,讓他去飛機場見面。
汪浩瀚回味著楚寒露電話里支支吾吾、不好意思開口的話語,以為楚寒露在跟他玩浪漫。
她不會在飛機場接受他的心意吧?!
也或許是楚寒露的媽媽高雨來烏城了,讓他這個未來女婿接機呢,給老人一個驚喜。
飛機場離汪浩瀚居住的別墅大概有十幾公里。
等汪浩瀚趕到機場,按照楚寒露發的定位找到了安靜的楚寒露。
候機室里,偏僻的角落,楚寒露靜靜地坐在那里。
汪浩瀚大步流星朝著她走了兩步。
看到楚寒露腳下的小旅行包,汪浩瀚放慢了腳步。
他走到低頭沉思的楚寒露面前。
楚寒露仰起頭望著英俊挺拔的汪浩瀚,下巴刮得干干凈凈,整個人很清爽,看上去年輕不少。
汪浩瀚雙眼盯著紫色旅行包,遲疑地問道:“寒露,你這是準備去哪里?”
楚寒露左手扶著沙發扶手,慢慢站起來。
她面容平靜地對汪浩瀚說道:“浩瀚,你發的信息,我看到了,能不能給我一個考慮的時間?”
汪浩瀚緊張追問:“什么意思,你打算逃避?”
楚寒露搖搖頭,“逃避,沒有,我沒逃避的意思,只是想一個人出去散散心,想去北京、上海游玩。讓自己靜下心來考慮咱倆的問題。”
汪浩瀚輕搖著頭,無奈地笑了,“這個季節,去北京游玩?你應該去海南游玩才對。”
楚寒露嘴角勾起,自嘲道:“浩瀚,你信嗎?我都快50歲的人了,北京就去過一次,還是我30歲那年參加全國青年教師大賽去的,我想去看看。”
汪浩瀚掏出手機準備訂票,“不行,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
楚寒露伸手抓住他的手制止道:“浩瀚,就我一個人,好嘛?”
看著楚寒露乞求的眼神,汪浩瀚心軟了,他從錢包里掏出兩張卡片遞給楚寒露,“這都是我的出出行卡,這是香格里拉酒店、這是錦城酒店的,全國連鎖的,里面有錢,你盡管用。”
楚寒露本想拒絕,可是看到汪浩瀚那副“你敢拒絕試試”的威脅的眼神,只好收起來。
候機廳的上空傳來空乘人員催促旅客登機的廣播聲。
楚寒露接過汪浩瀚遞過來的紫色旅行包,遲疑片刻,雙手擁抱下高大的汪浩瀚,低聲叮嚀道:“浩瀚,好好照顧自己。”
汪浩瀚戀戀不舍目送著楚寒露走進登機通道。
楚寒露坐上飛機,看著手中的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汪浩瀚的微信名-----浩瀚大海。
她思忖許久,艱難地敲出幾句話,“浩瀚,我想過了,咱倆真的不合適,也許是命吧,我已經無力堅持我倆相遇后的堅守、經營和堅持,最后只能分道揚鑣、形同陌路。祝安好。”
敲完這幾句話,淚水打濕了手機屏幕。
楚寒露咬咬牙,狠狠心,發送出去。
隨即,利落的關機。
她拉好安全帶閉目養神,細心的人會發現,她緊閉的雙目,眼角周圍一片濕漉。
飛機翱翔在無際的高空,湛藍的天空,朵朵白云圍繞著機身。
坐在窗戶邊的楚寒露望著高空的白云,思緒萬千。
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錯誤的堅持和輕易的放棄。
楚寒露悲哀地自嘲,她這輩子就是犯了這兩個錯誤。
跟簡樸的婚姻一直在錯誤的堅持,以至于患了抑郁癥。
跟汪浩瀚的感情似乎也一直都在輕易的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