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驚蟄在她循循善誘的指導下,再次修剪了泰迪的毛發,依舊不齊,可比剛才好看不少。
楚寒露已經決定,余生在這養狗場跟表弟高驚蟄一起照顧這些流浪狗。
生活平淡,但很真實。
就在楚寒露以為自己平靜地生活下去時,養狗場來了多日不見的好友,是江郁。
當江郁出現在楚寒露面前,她大吃一驚。
也就一周多的時間,江郁消瘦不少,整個人萎靡不振的。
“小江,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啥病呀?去醫院檢查沒?”楚寒露急切地關心道。
江郁苦笑下,“寒露姐,我,我,我爺爺奶奶去世了。”
楚寒露心里咯噔一下,嘴里驚呼一下,“啊!”
她不知如何安慰江郁,“老人得的什么病。怎么會同時……”
她知道,30多歲的江郁從小就是個命運多舛之人。
江郁的母親在他8歲時因家境貧寒,拋棄了家庭,到其他城市打工,從此音信杳無。
他的父親在他12歲時患病離世,他就跟爺爺奶奶相依為命。
爺爺奶奶靠著撿垃圾、當環衛工人把他拉扯大,供他上學。
江郁神色凝重道:“寒露姐,是XINGUAN病毒,這個病比非典還厲害。”
這是楚寒露第三次聽到這個流行疾病。
楚寒露想著江郁遇到難事,肯定需要傾訴,連忙給簡單打了電話,讓他這個雙休日務必留在家中陪伴江郁,開導下他。
江郁已經做出打算,辭掉在烏城的工作,回到武漢重新開始。
他在離開前,叮囑簡單買了某股票。
在江郁的提點下,簡單購買了幾支看似沒啥潛力的股票。
此刻的簡單沒想到自己購買的股票會讓他賺取高額的回報。
簡單目送著江郁漸去漸遠的背影,回味著江郁臨走時說的話。
他說,時間可以沖淡生活中的一些痕跡,但沖淡不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親情和友情。
就在簡單送江郁乘坐傍晚的飛機離開烏城的同一時間。
暮色籠罩大地,冬天的天空肅穆而爽朗,天空一片漆黑,數顆璀璨的星星點綴在京城的高空上。
京城國際機場西北角停車場一排路燈散發出微弱的黃光。
路燈旁停著一輛高大奢華的銀灰色福特房車,房車門口處,幾人簇擁著一位妙曼高挑的美女旁不停為她忙碌著。
這是單純要乘機飛往國外,簽訂一份協議。
單純的外形清雅絕塵,她越來越漂亮了。
一雙丹鳳眼攝人心魂,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黛,臉若瑩盤,頭微微的揚起,后背和脖子筆直的挺起,如同一只美麗的天鵝,目光靜謐而專注得望著前方。
她機械得披上助理路雪遞過來的駝色風衣,一片蕭瑟的落葉如蝴蝶一般在空中飛舞,飄飄灑灑得落在單純的肩頭。
上官韻體貼細心取下落在女兒肩頭的黃葉,望著女兒疲憊而瘦削的臉頰,心疼阻攔道:“純兒,等感冒痊愈再去吧。”
望著已在影視圈打拼十六年、赫赫有名的女兒。
上官韻知道這次前去美國接拍某國際品牌轎車廣告,對女兒今后在國際影視圈拓展的深遠意義。
但,身體羸弱的單純已發高燒三天,今天才略有好轉。
雖說沒前幾天咳嗽得那么厲害了,但身體還未痊愈。
看著女兒略通紅的雙腮,本就小女人的上官韻的心早已泥濘一片。
單純抬頭瞇眼望著富麗堂皇的候機廳熠熠發光的墻體,收回視線,凝視著幾只飛蛾執著得朝暈黃路燈撲去,發出輕微的碰撞聲,飛蛾撲火的自我毀滅,讓單純不由傷感得長嘆一口氣。
她掉轉頭望著一臉憂色的母親,嘶啞著嗓子寬慰:“媽咪,沒事,有路雪她們呢,放心吧,你快回去休息吧,天不早了,明早您還要去醫院給爺爺送飯呢。”
嗓子發干,她吃力得吞咽下口水,嗓子還是很疼,扁桃體發炎挺嚴重,單純感到渾身有點冷,雙手不由得下意識將風衣領朝胸前攏緊。
聽到女兒這聲無奈的嘆息,上官韻的心都碎了。
她不經意地瞟了眼女兒平坦的小腹,走到路雪跟前,將嘴巴湊到路雪耳邊低聲交代著什么。
路雪一個勁兒點頭,低聲道:“姨,您放心,我會照顧好醇兒的。我們簽完協議就趕回來。”
聽到路雪篤定的語氣,上官韻松口氣。
她內心祈禱,愿女兒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