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你是伙長,俺聽你的。”
楊清一時深受感動,也許是和其他老軍口中焦大遺留在西域的兒子有關,一直以來,焦大都默默支持著自己,就比如當年那副盔甲,這可是一個士卒最要緊的東西,一個老軍,真有可能那么容易讓人把甲胄偷了去?反正現在的楊清是不相信的。反正……遇事不決問焦大就對了。焦大應募從軍的時候楊清都還沒出生,對于士卒之間的事,焦大是最清楚的,既然他不反對,那么潛臺詞就是可以一試。
“焦叔,麻煩你在這兒照顧這兩位煉師。朱三,你和我來。”
盡管料想到楊清會留一人看管那兩個小娘,但朱三還是沒有想到,楊清要帶走的人居然是他?
楊清看出了朱三的疑惑,說道:“無他,只是想借用一下太尉的威勢罷了。”楊清承認朱三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對方所說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看不慣亂兵的胡作非為,也不僅對自己有利。畢竟朱泚也不想要一座破破爛爛的長安城,或者說朱三不希望朱泚接手的是一個破破爛爛的長安城,所以便有了自己表現的機會。那還不允許人狐假虎威?
以及,我并不了解你,楊清在心里想著,雖說被煙熏花了臉,但那兩個煉師確實漂亮的緊,自己可以信任焦大,但若是朱三留下,保不齊會干出什么,雖然楊清并不覺得他是那樣的人。
兩人來到亂兵縱橫的大街,可見的已經有多處宅院起火,眼見著天色就要暗下,現如今卻又亮如白晝。烈火雄雄不息,被染得通紅的天空,再也看不清哪一處是晚霞,哪一處是火光。
楊清勒緊了腰間的皮帶,提著橫刀的右手一會兒松一會兒緊。面前正有一群士卒圍成了圈,楊清與朱三撥開人群,只見是五六個士卒剝光了一個面白無須的老宦官,正在用鞭子抽他的下體,那老宦官一開始還慘叫兩聲,到后來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就連哼都不哼一聲了。
楊清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去,余光觀察著周圍的士卒,這些人大部分只穿著號衣,有少數身著兩當的,手持武器的幾乎沒有,看來是之前為了方便搶掠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哪怕是最為精銳的選鋒,沒有了甲械,楊清自恃以一當十毫不為過。
既然如此,楊清便放心了,他用手拍了拍背對著他的士卒,待那人回頭看來是,只見一陣天旋地轉,便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