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話還沒說完,那老者一口啐在他臉上,他怒吼道:“亂臣賊子!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爾等不過恃功求賞,天下以爾等而亂也!”
無緣無故被一個不認識的人啐了一口,楊清的火起蹭一下就冒了上來。身邊的騎卒看情況不對,便想押著老者直接進殿,但是卻被楊清攔下。
“不愧是肉食者,一口一個天下,一口一個君要臣死。則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也,李唐之天下也?”
瞧著老者無言以對的模樣,楊清心里一陣痛快。
“哼,愚忠之輩,不足與謀!”
拉起朱三與焦大,轉身就走。
半響,段秀實長嘆一聲:“甚矣,此人之喉舌!”
朱泚對楊清的封賞很快就下來了,一處宅院是跑不了的,朱泚自然也不允許楊清在含元殿前打地鋪。其余一千余兵丁除卻白日里劫掠所得,還另有賞賜。
當然,關于部隊的編制問題,這是楊清最關心的。
現在這一千人是名正言順的金吾衛第一都左廂,滿額可以有一千二百五十人,甲械可自去武庫領取,今日便入住金吾衛營房。
焦大則是左廂第一營指揮使,指揮經驗最豐富的二百五十名老兵。
而對于朱三的賞賜則有點出乎楊清的意料,他被任命為長安、萬年縣兩縣不良帥,一人領長安兩縣不良帥,這在開國以來是前所未有的,而且還兼領金吾衛第一都左廂虞侯。
是個人都看得出有問題。當楊清拿到這份任命的時候,他自以為懂得了朱三早上那么開心的原因。
可是他絞勁腦汁也想不通,朱泚怎么會對一個親衛如此不遺余力地栽培呢?
楊清驀然之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直接湊上前去,盯著朱三的臉盯了半響。
果然!朱三與朱泚,一個一天到晚冷著臉,一個一天到晚不急不徐,甚至能笑瞇瞇地面對毫不相關的人,完全不一樣的氣質,但是眉眼、五官還確實有一絲相像之處。
“我說三郎,你不會是太尉的私生子吧?”
“這……這怎么可能,楊二郎你不要亂說!”
“那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我是他侄子!”
好吧,楊清已經不打算問下去了,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對了,”楊清看向焦大,“本將心向道法,焦叔記得將那兩位煉師送到我府上。”
焦大立刻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