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銷得最好的就是織機出來的布料做的成衣,要是能有五色的布料,那生意豈不是更好。”穆十四娘眉飛色舞,說著自己的想法。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洛玉瑯,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等她說無可說時,才輕聲回她,“你是掌柜的,這些瑣事不必問我,你做主。”
穆十四娘搖頭,“規矩怎么能亂,你是當家的,這樣的大事自然該請示過你。”
洛玉瑯悟過來后,不住地點頭,“有道理,你我之間是應該有商有量,這事我準了。”
心愿達成的穆十四娘高興地回他,“那我就去回墨師傅和常勝師傅,盡快將五色的織機造好,要是能趕上年前的旺季,再好不過。”
反應過來的洛玉瑯朝著她的背影無力地招了招手,卻招了一個寂寞,懊惱地責怪自己,“我怎么將這茬事給忘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但君子無信不立,自己已經答應,再反悔就有損形象了。
只得轉身吩咐人盯緊一點,穆十四娘在繡坊的一舉一動都要回報給他。
原本為了避開景玉霜,讓她識趣回京,自己接了不少外訪的差事。沒承想他在前門防狼,后門居然進了賊,還是釜底抽薪這種。
那個墨師傅對自己的態度毫不掩飾,若是尋常的關系,他感念他的恩德,常勝做的三色織機就是他的回報,日后仍舊可以好來好往。
可他一旦與穆十四娘親近一些,他便開始擺臉色,句句都含沙射影,好像自己必定是始亂終棄之人一樣。
左思右想之下,決定還是盡快將景玉霜逼回京城,自己才好重回繡坊,免得被人偷偷挖了墻角。
有意在街面上晃了幾次,景玉霜果然出現了,還是一副想吃又怕沾手的模樣,令他十分看不上眼,“你怎么還在蘇城?”
景玉霜見他終于主動發問,欣喜若狂,“洛公子,你差事辦完了嗎?”
洛玉瑯人騎在馬上,一如既往揚著下巴,“洛府的女眷從不在外留宿,看來景府的家風略有不同,這未嫁的女兒居然可以孤身外出,數月不歸府。”言語間鄙夷的意味再明顯不過,毫不留情面。
景玉霜果然受了打擊,抿著嘴唇半天沒有說話,眼眶早已泛紅,其中淚珠隱現。
“往后再碰到我,就當不相識,我可不愿向人解釋與你的關系。”說完,洛玉瑯輕扯韁繩,張揚地離去,根本沒有顧忌自己當街這樣訓斥,對方的感受。
這招也當真靈驗,第二日,他就得到了景玉霜急匆匆坐船回京的消息。
忙完衙門里的差事,一刻也不想耽擱,直奔繡坊。
不過,穆十四娘并沒有如他所想那樣與常勝待在一起,而是在二樓埋頭苦繡。
見她只顧眼前,自己在旁邊坐了好一會都沒得她看上一眼,洛玉瑯又有些心疼,“不是說只做織機的成衣嗎?怎么又開始繡上了?”
穆十四娘懵懂抬頭,一見是他,趕緊解釋:“接了套嫁衣,上門的生意怎么可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