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郎終于有了反應,“十五明白,是十五莽撞了。”
見他服了軟,穆家主也不想與他弄僵,畢竟如今穆府最有臺面的就是這位當朝附馬。
“我年歲已長,養大你們也不容易,你們也該有些孝心,莫再做忤逆之事。”穆家主說完,揮手讓他退下。
十五郎面無表情的一路回了自己的住處,關上房門,卻獨自在屋內笑了半天。
第二日去探望十四娘時,直接與她說:“姐,我會與公主言明,自此后,你就待在公主府。”
十四娘一臉詫異,“這如何使得,豈不讓公主笑話?”
十五郎并未解釋,只說要她依自己就是。
之后,果然去尋了公主,直截了當地說了此事,“穆府的庶女命苦,公主想必已有所聞,我只此一位胞姐,斷不能讓她像其他的姐妹那樣,如貨物一般,任人買賣。”
蕪陽公主見他終于愿意與自己說這樣體己的話,心中欣喜不已,“穆府如何,都與十五郎無關,十四娘在這里養傷,十五郎盡管放心,我必然像對親姐姐一樣,好生照料。”
說出這樣的話,任她再張揚,臉都是紅的,可滿腹心事的十五郎根本沒在意,“我現在最為苦惱的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再心急,也越不過這道禮法。”
蕪陽公主安撫道:“我問過十四娘了,她要過了年才滿十四,府上就算再有心思,也不能將未及笄的女兒出嫁,等過了年,我就有借口為她尋一門好親事。”
過了年,就是她與十五郎的大婚之期,言下之意,等兩人成了婚,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介入十四娘的親事。
十五郎拱手謝道:“公主大恩,十五郎沒齒難忘。”
“你我之間,還說這些,豈不是太生疏了。”蕪陽公主親自端了茶給他。
十五郎接過,頭一次流露出以前從沒有的欣慰和感動,“十五何德何能,竟讓公主如此以待?”
蕪陽公主滿臉心疼,“我自遇見十五郎,便傾心于你,再不能變。”
“可我怕,日后還有無數這樣讓你我難堪之事,永無法擺脫。”十五郎雖喝的是清茶,卻如苦酒,眉頭一刻都沒有松開。
“十五郎勿憂,你我既成夫妻,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與你一同想辦法。”在蕪陽公主看來,這些麻煩與宮中的爭斗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可她素來在十五郎面前是單純爽朗的,她不能讓十五郎誤會。
“家主要我在年前接十四娘回府。”十五郎到底年幼,雖飽讀詩書,可那樣的紙上談兵都與這些無干,尤其忤逆一詞,足以將他前路湮滅。
“年前?容我想想。”蕪陽公主盤算了一會,“不如由我宴客,挑些合適的請來赴宴,先讓十四娘暗中挑選,等她有了合意的,我再去說媒。”
十五郎絲毫沒有開竅,“要是對方并沒有看中她呢?”
蕪陽公主笑得有些收不住,“你覺得十四娘如何?”
十五郎自然萬分自豪,“在我眼里,自然無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