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校警嗎?有人在騷擾我,我希望你們將她拘留起來......”
神白掛斷電話,神態冷漠的看著連今,朱紅色的唇又妖冶了幾分。
“校警會在三分鐘內到達,你的人生檔案也將留下污點,祝你好運!”
11班里已經坐了一大半的人,除了室外聒噪的蟬鳴和教室內搖頭風扇的風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大家默默地看書,可注意力都集中在神白周邊,誰也沒有將書本翻到下一頁。
連今知道‘校警’意味著什么,一旦‘騷擾神白同學’罪名成立,她會被全校通報批評,甚至當眾念讀檢討書,然后事情結束。
連今覺得,僅僅這樣的懲罰力度,那肯定是不夠的,不足夠讓神白記住她,不足以讓神白永遠忘不了她。
她必須借此機會,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神白,我叫連今,芳草連天的連,今日說法的今。”
連今身體半彎,整張臉湊到神白跟前,“從現在開始,我要揍你,看好了,這是第一拳。”
話音落,連今一拳揮出,正中神白的下顎。
剎那,11班爆發響烈的尖叫聲和呼喊聲。
如果只是‘騷擾神白’的罪名,并不足以引起多大的轟動,畢竟神白是澄水中學許多女生的戀愛幻想對象,大家都想去騷擾他,只不過有賊心沒賊膽罷了。
但如果是‘連今暴揍神白’的罪名成立,那她一定可以全校聞名。她的名字會像病毒一般肆意擴散,并牢牢地與神白綁縛在一起,無法拆散!
果然,‘神白被連今暴揍’的消息不脛而走,第一節課之前,幾乎整個澄水中學的老師學生都曉得了這件事,大家都認識神白,但無一例外,都問起了‘連今是誰’。
11班和連今所在的2班陷入了癲狂當中,11班的同學不遺余力的為大家講述早讀課之前發生的那樁‘血案’,2班的人則拼命為大家科普‘連今是誰’,他們的名字被牢牢地綁定在了一起,一時難舍難分。
神白回了宿舍,他正在自己的私人空間里進行全身清潔,皮膚被搓得發紅,面色蒼白的像深雪,時不時痛苦的彎腰干嘔。
被連今暴打的幾拳已經徹底紅腫青紫起來,他對著鏡子能看到左臉頰高腫,鎖骨位置有大片淤青,雙臂有不同程度的青紫印記,他一看到這些痕跡,他就覺得自己很臟,臟到想拿刀把自己剖開。
神白對著墻壁猛錘,錘打到拳頭破皮出血,一看到出血,他又立刻痛苦的用酒精消毒,嘩啦啦的水流掠過白凈的身體,氤氳的水汽伴隨陣陣消毒酒精氣味,不禁讓少年雙目猩紅。
神白躲進單人宿舍的功夫,連今已被帶去了治安亭做筆錄,筆錄做完又被教務處帶去了辦公室問話,最后經由校長室批發文件,對連今進行‘記大過’處理,并在午間休息時在廣播站當眾誦念‘致神白同學的道歉信’。
連今坐在校廣播站里進行全校‘檢討’之前,先由教導主任在廣播里吶喊連今的‘罪行’,并且通報了‘記大過’的處理方案,那時,神白正獨自一個人穿過操場前往食堂。
中午十二點五十,明晃晃的陽光跌進食堂內,把玻璃窗上的油漬照耀的蒙蒙發亮。
食堂已經沒有多少學生,保潔阿姨正拿著抹布四處清理鐵皮桌上的食物殘渣,神白看了那塊抹布一眼,趕忙移開視線,朝著自己的私人小包間走去。
當他一條腿跨進他的私人單間時,教導主任的通報批評剛剛說完,接著,連今特有的懶洋洋的聲音從揚聲器里響了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神白把邁進小包間的腿收了回去。長吁一口氣后,神白推開包廂門,趕緊把門關上。
可連今的聲音仿佛無孔不入,仍舊肆意的在這方窄小的空間里穿梭,如影隨形。
“大家好,我是連今,就是今天打了神白的那個連今。”
簡短的開場白,讓封閉環境下的神白又有了犯惡心的感覺,甚至有奪門而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