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茂那么溫文爾雅的人,怎么會養出你這樣不敬尊長的女兒?我看,是被你媽的那一半基因給帶壞了吧?!”
這話,就是任誰聽都會覺得陳淼尖酸刻薄,但也是真的氣人。
林昔微冷了臉色,一點周旋的興致都沒有了:“你買藥的門路,是從月城的一個網站上。這家酒館,就是網站盛行的一個交易地點。網站上的買方通常先交定金,在這里碰頭之后,一手交貨,一手交尾款。”
陳淼驚疑不定地看著林昔微,她的智商終于回籠了一點,后知后覺林昔微一個高中生,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
畢竟,就連她自己,也是費盡心力多方打聽,這才找到的門路。
“陳淼,你不該把主意打到我爸的頭上。”
林昔微站了起來,陳淼下意識的也要起身,卻被林昔微按住了肩膀。
明明只是一只那樣纖細到近乎羸弱的手,陳淼卻發覺自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更是起不了身了。
林昔微的臉上掛著適宜的淺笑:“別急,我可沒攪黃了你的買賣。”
“我只是到的早了一點罷了……”林昔微的聲音很輕,她說著話,慢慢把口罩和墨鏡戴了回去,“陳阿姨繼續在這里等吧,我就不多陪了。”
林昔微輕點點頭,身影輕盈迅速地離開了。
兩三分鐘后,真的賣藥的人果然來了。陳淼的心中卻好像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突然,外面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酒館內亂作一團,來這里的人,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真的喝酒的。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抱著跟陳淼差不多的目的來的這里。
可以說,這家小酒館就是一個長在明面上的黑市。
然鵝現在這個黑市,被一鍋端了。
最后,和酒館里的其他人一樣,陳淼被拉上了警車。她最后心里還在想的是——林昔微,她怎么敢?!
這樣的交易場所,陳淼一個圈外人都能想到,其背后的勢力關系必定錯綜復雜。
林昔微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怎么敢就這樣把它捅出去?她就不怕背后的人報復她甚至,林溫茂嗎?
與此同時,佛千會。
周禾收到下面的消息,只是些微愣了一下,就擺擺手:“下去吧,大當家那里,我會去說的。”
來報信兒的人依言,行了一禮后才離開。
周禾轉身進了屋,溫言正在持著毛筆作畫。他用的是很細的畫筆,筆尖沾了彩墨,每一筆都畫得很謹慎,卻又非常的連貫。
就好像,要畫的每一條曲線都在他腦中千百遍研磨牢記一般。
“什么事?”溫言的聲音,就像是他用來泡茶的泉水,清冷潺潺。
周禾垂眸,沒有隱瞞的把手下上報的事說了。
佛千會是華國的黑道老大,手下當然不可能全是善男信女。有一些生意,就算不是佛千會主辦的,然而但凡是在佛千會的地盤上,沒有佛千會默許的生意,是絕對做不下去的。
溫言手上的動作一下都沒停:“她人呢?”
周禾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溫言是想問什么,試探著說:“大哥是說林昔微?她時間趕得很巧,剛剛走遠,警局的人就去了。”
頓了一下,周禾補充道:“警局應該不知道報警的是誰。”
溫言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笑意:“知道了。”隨即繼續專心的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