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還是失望了。
林家老兩口從前些天就失聯了,陳淼去他們村子上打聽,居然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說什么的都有,但也因此輔證了,那些都不是真的。
陳淼這段時間,明里暗里的追求手段都用盡了,甚至連他們單位上,現在的風言風語都已經泛濫成災。
但是林溫茂依舊,很堅決地拒絕了她。
最后一次,陳淼借著酒醉,拿刀架在自己手腕上,逼問林溫茂拒絕的理由。
她說:“我不想聽那些托詞,我想知道最真實的原因!我究竟哪里不好?”
林溫茂那次沉默了許久,說道:“我只會是我女兒的父親,過去式,現在是,到我死,都只是小昔一個人的父親。”
林溫茂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女兒是個什么脾氣。
如果他真的再婚,林昔微會支持,但會把所有的別扭、傷心、脆弱……雜糅成利刃,一刻不停的折磨自己。
林溫茂不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去和別的孩子分享父親,所以他不會要別的孩子。
而這,對于任何一個女人都是不公平的吧?
所以不管是孩子還是感情、婚姻,林溫茂都沒辦法給陳淼。
林溫茂那次,再也不管陳淼的任何威脅。陳淼已經用自己的生命或者安全去威脅他多次了,他的人道主義精神,在她身上的份額已然耗盡。
陳淼走進約好的小酒館,眼神堅定地坐在角落的位置。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里面正在孕育著一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小生命。
林溫茂不是愛重孩子嗎?好啊,那就讓她,也生一個“他的”孩子吧!
她倒要看看,當天平的另一邊也是林溫茂以為的,他的骨肉時,他還會不會那么護著那個林昔微!
陳淼表面平靜的眼底,正醞釀著一團團壓抑不住的憤恨。
突然,對面坐下一個人,陳淼警惕的看了過去。
對方帶著墨鏡,還有黑色的口罩,整張臉幾乎全部埋在遮掩中。
“藥呢?”陳淼壓低的聲音中,難掩急切。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陳淼最近本來就因為孕初期,情緒很不穩定。再加上買藥這件事,雙方在價格和質量、劑量上拉扯了太久,陳淼早就沒有了耐心。
她湊近了一點:“我可是已經交了定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生意上面都是有嚴格把控的。這家酒館就是你們的一個窩點,每天在這里達成的交易沒有十筆也有八筆,你要是耍花招,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到時候這個酒館被端了,看你們受不受上面責罰!”
對面的人終于說了話,但是她一開口,陳淼就瞬間白了臉色:“我倒是不知道,陳阿姨還有這樣的本事和魄力呢!”
對面的人緩緩摘下了墨鏡和口罩,赫然就是林昔微。
“你,你……”陳淼“你”了半天,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林昔微好整以暇的托著下巴,等著陳淼恢復理智。
不負她所望,陳淼沒有慌張太久。雖然臉色仍然不好看,但好歹,可以正常的說話了:“林昔微,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大人?”林昔微好笑的搖搖頭,“我敬你年長,叫你一聲阿姨,怎么,還真覺得可以在我面前充長輩嗎?”
陳淼的臉色從蒼白轉為發青,任誰被這樣當面嗆,都不會高興的。更何況陳淼本身,就對林昔微積怨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