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勝冷聲問道,打量著站在法舟前方的鐵豹等四名彩星修士,目光如刀。
鐵豹等四人,心頭驟然間壓力山大。
“這位是敖勝道友吧,我玄天宮弟子這段時間并沒有見到過卜吉、卞莊兩位前輩,在下可以保證!”
一道聲音在幾人身后響起,玄鷹從靜室中走了出來,幾步間已到了舟頭,遠遠地沖著敖勝拱了拱手,神態平靜,不卑不亢。
此語一出,場間氣氛驟然就緊張了起來。
敖勝的一張馬臉,更是陰沉,打量著玄鷹,微微瞇起了雙眼,冷聲道:“玄鷹對吧,你竟然識得本王,那你就應該明白,本王是為了你玄天宮好,怎么,你傳個訊的功夫,膽氣就壯了,說說看,是玄天帝尊要來還是玄明帝尊要來?”
玄鷹的眉頭皺了起來,冷冷瞥了一眼敖勝,隨后,目光望向了敖吉,望向了那名頭生龍角的錦袍男子,拱手一禮道:“這位前輩想必是剛從潛龍淵走出對吧!”
“你想說什么?”
錦袍男子打量著玄鷹,嘴角邊浮出一抹淡淡笑意,似乎對玄鷹頗有幾分興趣。
“方才敖吉前輩也曾提到,魔劫將臨,我人族和妖族應該和睦相處,可諸位前輩眼下在做的事情又是為了什么呢?
想讓我人族各大仙門內訌,打的你死我活?
若諸位前輩能有一統仙界的實力,晚輩不會就此事多嘴,可諸位前輩即便是聯手整個妖族,也沒有統一仙界的能力,又何必做這有害無益之事呢?
退一步講,即使前輩是真龍降世,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殺光我人族各位帝尊老祖?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南天仙域妖族只要敢提兵侵入中天、東天、西天,我人族各大仙門必然聯起手來應戰,以妖族眼下的實力,諸位前輩認為誰能取勝?
一旦大戰起,必然是兩敗俱傷,反倒會讓魔族撿一個大便宜,而一旦魔族占了這個仙界,大家的日子難道會比現在更好?
最近數千年來,進入潛龍淵者,無論是我人族一方,還是妖族,都在遵守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在潛龍淵內生出的矛盾,只限在潛龍淵內解決,有本事,有神通,在潛龍淵內只管動手去搶去奪,想殺人只管殺人,而一旦出了潛龍淵,潛龍淵內的仇恨歸零,大家各走各路不得再主動去尋找。
我玄鷹在潛龍淵內沒見到卜吉前輩,也沒有見到卞莊前輩,不明白他們和諸位之間發生了什么,可諸位既然無法在潛龍淵內報仇雪恨,難道出了潛龍淵就能報仇雪恨了?
我等境界低微法力淺薄,諸位前輩能堵得住,可諸位前輩能保證堵得住卜吉、卞莊兩位前輩?若不能,諸位前輩帶頭壞了這個遵循數千年的規矩,有何意義?
我仙盟由各大仙門共同組成,今日之事一旦傳開,各大仙門太上老祖面上無光,若相約出山,效仿諸位前輩行今日之事,聯手到南天仙域走上一走,妖族又有幾人能擋?”
玄鷹侃侃而談,聲音漸至高亢,腰身更是站得筆直,個頭雖不高,可此刻這神態,這氣勢,竟是絲毫不弱于對面的幾名妖皇強者一般。
而在玄鷹雪亮的目光注視下,敖勝心頭竟是莫名地生出了幾分畏懼。
錦袍男子臉上的笑容褪去,目中,泛起了點點寒星,盯著玄鷹,冷聲道:“你倒是伶牙俐齒,難道你不怕死?”
“這世間,誰又能不死呢,即便是帝尊強者,即使是上古仙人,也未見有人與天地同壽!”
玄鷹淡淡一笑,目光直視錦袍男子,“我玄天宮弟子可殺不可侮,前輩若覺得玄鷹該死,只管出手就是了,不過,出手前,玄鷹想問上一句,前輩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