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院長嘖了一聲，“怎么，怕我把你糗事都抖落出來？”
祁景辭好歹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的糗事，他還真知道不少。
“黎丫頭我跟你說，他啊，以前可沒現在這么不討人喜歡，小時候精靈古怪，誰看都喜歡，也不知道怎么就長歪了，成了一根冷冰冰的木頭。”
劉院長越說越來勁，恨不得把祁景辭的老底全都說出來。
祁景辭：“……”
所以他為什么非要帶黎玖來呢？：）
眼見著祁景辭身上釋放的冷氣都可以和空調媲美，劉院長輕咳一聲，終于正經了起來。
他重新戴上老花鏡，仔細地看著黎玖的檢查報告，良久，忽的皺了皺眉，神情有些復雜。
祁景辭見狀，眸色一沉，問：“劉叔，如何？”
“……”
劉院長微微瞇起眸子，重新抬起頭打量著黎玖，語氣變得些許凝重，“黎丫頭，你這種情況，多久了？”
黎玖的神色并沒有因為他話里的嚴肅而有絲毫改變，淡淡地回道：“有幾年了吧。”
“幾年是幾年？”
“……忘了。”
劉院長蹙著眉頭，“忘了？”
黎玖點點頭。
大致的時間她知道，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還真沒注意。
“這……有點棘手啊。”劉院長犯起了難。
祁景辭一聽，眼皮頓時跳了跳，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
“劉叔，玖玖的情況，你有辦法嗎？”
劉院長沉默片刻，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道：“黎丫頭的情況，我從醫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見，真是稀奇…”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讓我仔細研究一下，說不定就會有解決的辦法了。”
聞言，祁景辭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眸色冷凝，“這么說，連劉叔你現在都沒辦法？”
劉院長嘆了口氣，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對。”
他抬頭望向黎玖，身為當事人，她的反應平靜冷淡得令人驚訝，以為她是對這個結果已經麻木，當下有些心疼，安慰道：“黎丫頭你也不用灰心，老頭子我這輩子疑難雜癥見多了，你這種不算什么，讓我研究一段時間，肯定能把治好你。”
黎玖笑了笑，“好，謝謝劉院長。”
嘴上是這么說，但實際上她很清楚劉院長能治好她的幾率微乎其微，她并沒有抱多大希望，因而接下來他對她的醫囑，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往心里去。
然而祁景辭卻聽得異常認真，神情專注地像是在對待幾十個億的合作案。
就差那個小本子把劉院長說的話全部記下來了。
黎玖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輕笑。
但漸漸地，她看著他眼里的認真，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眸子低垂，長睫遮去眼底一閃而逝的晦暗。
祁景辭將劉院長叮囑的事情記下之后，才發覺已經過了十多分鐘，他轉頭看向黎玖，發現她似乎是在愣神。
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
“玖玖？”
黎玖猛地回神，“怎么了？”
“我們回去吧。”祁景辭道。
她有些驚訝，“這就結束了？”
劉院長點頭，“雖然還沒有辦法有效治療你的病，但還是有些緩解方法的，我剛才已經全都告訴祁小三兒了，你只要按照醫囑來，情況就不會惡化。”
他給黎玖開的藥和醫囑，都是目前他認為最能抑制病情惡化嗯方案，至于其他的，他還得再研究研究。
祁景辭向劉院長道謝后就帶著黎玖離開。
回去的路上，黎玖忽然道：“祁景辭。”
“嗯？”
祁景辭稍微撇過頭看向她，問道：“怎么了？”
她抬起雙眸直視著他，眸底有這一絲復雜，“如果…劉院長沒有辦法治好我呢？”
“……”
祁景辭沉默下來，抿了抿唇，眸光變得幽深，眼底的笑意很快便消失殆盡。
良久，他忽然伸出手，在黎玖驚訝的目光中將她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湊在她耳邊低聲安慰道：“玖玖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