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霄露出一絲絲莫名的笑容:“真廉價啊!”
這個山溝溝里陳國,國土面積一個村莊,附帶部分林地,上國冊封,世襲罔替。
這個國家,大膽一點叫它國家吧,如此滑稽的事情陳霄也是頭一次遇到。
已經三代世襲的陳國,是爺爺輩打下來的基業,全靠敢打敢拼的付出,才立下功勞,得到冊封領地。
去世的老爺子把王位傳給了陳霄的父親,一個老實巴交的肺病患者,去世以后的父親傳位于陳霄。
根正苗紅的農三代,世襲罔替的陳國大王。
下轄120戶,管理著420號大小老幼。
先王故去,少年大王繼位,仰仗著熬死了他們家三代人的大司馬和武力蓋壓大部分人的黑子“大將軍”,安全和管理上倒是無虞。
只是這種過家家兒戲般的奇葩感,讓人有點上頭。
幾百人就立國的世界里,遍地是小國,方圓五十里之內,七八個國主,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天秀!
打著貴族的旗,干著農民的事,如今接過陳王大旗的陳霄,繼承父輩遺志:管理好陳國。
大約理解為當好這個村長,就毫無違和感。
……
天邊泛起一點魚肚白,風停雨歇,樹葉留了一地。
大早就開始為陳霄準備吃食的廚娘,忙活完以后,膀大腰圓的她就離開了,這個日子可要下地干活。
“大王,俺可以吃了嗎?”陳霄對面的黑子甕聲甕氣的問。
“吃吧。”
話音剛落,端著整盆栗米粥的黑子開始狼吞虎咽。
臉盆大小碗,看的陳霄抽抽,能在這種環境下,長這種個頭,真是奇跡。
黑子,陳霄從小到大的玩伴,比他大幾歲,一個天生神力的壯漢,也是陳霄的保鏢。
衣服偶有破爛的地方,露出皮膚,能在他身上找到起碼三十多處各種疤痕。
“我吃完了大王,你慢慢吃,我去巡邏了。”
他拍了拍肚皮,露出一個憨笑,見陳霄點頭,他就離開了。
看了看碗里的栗米粥,陳霄一口氣喝完,先把早已空空如也的肚皮填飽。
味道是不怎么樣了,能飽腹。
門口就是一塊平坦的院子,就在村子中心位置,五間土坯房,就是“王宮”。
至于田地,全部是老司馬在安排,一個熬死了陳家兩代大王的老頭,學過大字,讀過書,也是陳霄的啟蒙老師。
老陳王故去,并沒有什么悲劇色彩,也沒有什么大的改變。
家家戶戶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交齊歲供,又可以安穩一年,若有余糧,還能過個富年。
汗水河畔邊的陳國,靠著一條支流灌溉土地,河對面就是彭國,一個實力人口相差不大的“國家”。
兩個撮爾小國偶爾還會“國戰”一兩次,原因大約是越國界割草,放牛,捕魚等等。
農民只能勉強活下去,他們這些國主大王日子也不好過,全年大部分時間餐桌上都不見油腥,能省則省。
也并非是沒錢,只是骨子里還是節儉的,少數除外。
好歹有老司馬和黑子,局面能維持穩定,陳霄也能隨時拉起幾十個人的“部隊”。
小地主一般的大王遍地開花,老陳王就是這樣混了一輩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窩在這個村莊里,得過且過。
他不想過這種日子,才十歲的他就算是咸魚也想翻個身,掙扎一下也好。
遠處是奔流不息的漢水,平邑山腳下的這個村莊國度還能不能平靜,還要看他的想法。
“慢慢想吧,來都來了,不缺時間想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