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招惹她做什么?”楚夫人在一旁道:“上次的事你沒記性?”
楚鳴玉咬咬牙,看著母親欲言又止。
楚夫人想要為二少爺謀個好官職,可惜她幾次三番在孫尚書面前提起,他都像聽不懂一般,根本不接她的話茬。
母親看這樣子是要拉下臉再找楚懷玉了?
她心中五味雜陳,不等細想對策,便聽有人說道:“邵國公夫人舌燦蓮花,想必在文學上有所造詣。”
楚懷玉抬頭看過去,公主席上坐著一個稍微年長的女子,那眉眼與祝清懿有六七分相似,想必是祝清懿的生母明宛長公主。
“時值秋日,這后花園里百花爭奇斗艷,在座的又都是京中數一數二的才女不如我們吟詩作對,豈不正合此景?”
長公主平素最為癡迷詩詞,上次在祝清懿的生辰宴上,楚懷玉準備了好些詩詞都沒派上用場,今日倒是正好。
楚鳴玉聞言,立馬看好戲似的看著她。
別人不知曉,她卻對楚懷玉肚里的墨水一清二楚。
楚懷玉生母去世早,現在的楚夫人幾乎是無縫銜接過門。從此她這個嫡女就被丟在偏院無人問津,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后院女眷研習的都是歌舞琴藝女紅,少有的名門望族的小姐才會欣賞詩詞。
在楚鳴玉看來,楚懷玉大字不識一個,詩詞更是白搭。
果然,見楚懷玉聞言垂下眼簾,楚鳴玉贊同道:“公主好提議。”
楚懷玉闔上的眸下笑意一閃而過。
誰能想到相同的皮囊下,靈魂已儼然換了一個人?她來到這個世界后曾經看過歷史,才知道這個朝代前不搭村后不著店,根本是一個架空的國度。現代流傳下來的七言絕句隨便一念,對她們來說都是降維打擊。
宛白本來有些擔心,見自家夫人氣定神閑,心中也有些底氣。
“既然如此,本公主便先開個頭。”長公主目不斜視,張口邊說出一對關于秋天的詩句。
長公主既然出口,下面必是一陣贊美。
楚懷玉事不關己,眼中只有面前案幾上的糕點,后面又有幾位夫人大展文采,她根本沒聽進腦子里。
雖說國公府廚房的廚子已是世間難尋,但宮中的食物又是另一番滋味。
“邵國公夫人能將內務打理得井井有條,想必博學多才,何不說上幾句,讓我們開開眼界?”
說話的是坐在長公主一旁的一個女子,楚懷玉對她沒印象,但這話八成是長公主指使的,她在心中默默給這女子臉上寫了“狗腿”二字,隨后道:“民婦才疏學淺,兒時頑劣,不比各位夫人博學多才。”
她只是象征性的謙虛謙虛,可眾人對楚家的情況略有耳聞,信以為真。
“今日大家聚在一起只是切磋,好壞無妨。”長公主語氣不咸不淡,好像絲毫沒有針對楚懷玉的模樣。
“就是就是,姐姐從前最喜詩書,這會兒怎么謙虛起來了?”楚鳴玉附和道,恨不得楚懷玉立馬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