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目光微動,側頭看顧云廷,后者悄聲無息地將她往榻里拉了拉,從內懷掏出一顆指甲大小的藥丸塞進她嘴里。不一會,楚懷玉便覺得覺得自己頭目清明,思緒清晰。
這賊人往她的房間下藥,待她昏迷過去,定然會進屋對她下手。
楚懷玉想了想,往床榻邊挪了些許,佯裝自己已經被迷暈,給顧云廷使了一個眼色,隨后閉上眼睛。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門終于被輕輕推開,楚懷玉打起十二分精神,從細微的聲音里判斷這人的距離。
黑衣人包裹的嚴嚴實實,遠遠的見床榻上的女人已一動不動,輕手輕腳走過去,來到榻邊伸出手,卻見榻上的女子驟然睜開雙眼,劈手向他襲來。
楚懷玉拉著那人的手順勢而起,與他纏斗起來。
“就這點能耐就來刺殺你奶奶我?”楚懷玉輕松應對,冷笑道:“是不是瞧不起我?”
黑衣人不吭聲,額上已是一層薄汗。
顧云廷在帳后認真地觀看起來。先前他與她過招事皆是見招拆招,隨機應變,如今在一旁看得真切,才見楚懷玉出招詭異離奇讓人難以預判,不一會占了上風。
他念及楚懷玉今日騎馬過于勞累,只看了一小會熱鬧便翻身下榻,與她聯合制服那黑衣人。
楚懷玉找繩子將他雙手從身后綁住,隨后踢向他的膝窩。
黑衣人身體不受控地向前傾,“咚”的一聲雙膝著地,不由悶哼一聲。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楚懷玉撣了撣衣襟問道。
顧云廷白了她一眼,刻意變換了聲音問道:“你這么問他就會說?”
楚懷玉奇怪地看著他,“我只是照例問一問,沒指望他會說實話。”
隨后想起什么似的,手探向顧云廷腰際,從里摸出一把匕首。
顧云廷訝然:“這你都知道?”
他這匕首吹毛立斷頗為鋒利,體型又小巧,已經跟了他多年,是極危急近戰才會拿出來應急防身。只因為無人能近他身,故掏出來的次數也不多。
楚懷玉冷哼一聲,沒回答他。她一個當特種兵的,要是連這都察覺不出來,真對不起自己吃那么多的苦。
她將黑衣人的面巾扯下來,瞧了半天才道:“不認識。”
隨后楚懷玉半蹲在他面前,用匕首鞘拍了拍他的臉頰道:“娶媳婦了沒?”
黑衣人不由微微錯愕,但很快就收斂了神情。楚懷玉見狀一笑,繼續道:“這么年輕俊朗,媳婦還沒娶,要是毀容了可就不好了。”
“年輕俊朗?你眼睛不好?”顧云廷瞇了瞇眼,又道:“你那一套是嚇唬女人的,他們這種人多半是死士,完全不受威脅。”
楚懷玉有些犯難:“在南遠寺鬧出人命這事可不好。”
黑衣人緊抿著唇不吭聲,臉頰微動,顧云廷眼疾手快將男人的嘴掰開,嫌棄地甩了甩,隨后一枚黑色的藥丸掉出來。
“夫人說不想鬧出人命。”聲音驟然冰冷,顧云廷如同黑面羅剎。
楚懷玉摸了摸下巴,沒心思與他周旋,也冷了臉道;“你也是為人辦事,我不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