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瞥他一眼,轉身就走。
開什么玩笑!十兩紋銀!
“等等!”暗金候衛趕緊喊住嚴寒,“你……你要什么價?”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意動的,他這是準備下血本了。
嚴寒轉身,伸出五指晃了一下。
“五十兩……銀子?”暗金候衛臉上一喜。
“不,五十兩黃金!”嚴寒很肯定說。
他只是試探。
這顆丹藥到底值多少錢,嚴寒心里也沒底。所謂千金難求,肯定是夸大其詞。但是對金都有錢卻無權的商賈來說,松陽觀的丹藥,就真的是有錢也買不到。
暗金候衛臉上抽搐著,深吸口氣,還價:“五十兩黃金,你去搶錢莊好了!十兩金子,不能再多了!”
嚴寒不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不出意料,那人再次低聲喊住他,一個勁兒說:“五十兩黃金壓根不可能,再低點!再低點!”
“四十兩黃金!”嚴寒心中大致有數,“另外再加兩個條件。”
暗金候衛大喜,眉開眼笑,就差點頭哈腰了,連聲說:“好,好,你說,你說!”
這筆交易,只要一轉手,最少就是二三十兩黃金到手!
眼前的這個畫皮匠,現在不再是低賤的畫皮匠,而是他的財神爺!
嚴寒慢條斯理,把要求一提,暗金候衛一顆心落地,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轉身就去操辦。
兩人約定好,談妥細節,各自笑嘻嘻罵一聲對方“SB”,皆大歡喜。
……
嚴寒離開死囚監牢,飽餐一頓,還打包不少熟食,順路買好金針、粗布衣衫等物,回到棲身的柴房。
柴房里收拾得整整齊齊。不出意料,那父女倆已經離開。
嚴寒長嘆一口氣,心里感慨萬千。
人生有時就是如此奇妙,如此陰差陽錯。他們兩個只要再多等上那么一天,就能一家團聚。
可是現在,就又要陡生出許多波折。
過了沒多久,巳時三刻不到,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駛來,在亂葬崗大路邊停下。
幾個人抬著一樽薄板棺材,進了亂葬崗。領頭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商賈,身旁陪著的,正是那位暗金候衛,只是身穿便服。
嚴寒默不作聲,跟了上去。
在亂葬崗里頭,看不到任何人。幾人挖好坑,把薄板棺材放到坑里,對著大腹便便那人躬身一禮,往來路回去。
暗金候衛對著嚴寒點點頭,低聲說:“幸不辱命!”
這人到底是吃管家飯的,說話文質彬彬。
嚴寒點點頭,打開薄板棺材,處于假死狀態的死囚靜靜躺在里頭,身上黑色氣息彌漫,封隔著里頭蟄伏不動的生氣。
在她身上,還放著幾個小小的黑色布袋,里頭是四十兩黃金,四十兩紋銀。一兩黃金值十兩銀子,但是按照市價兌換,往往能兌十三四兩銀子。就這么一顆丹藥,就賣出將近五百兩白花花的銀子!
畫皮匠一晚辛勞,也就5枚疊篆通寶,也即500文錢,兌成銀子,只不過半兩罷了!
這簡直就是一夜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