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突發事件,文工團一年一度“扮演”一次真正的軍人,也就在這七天,要進行例行的打靶和投彈訓練。
這是作訓科的負責范圍,但跟李奎勇沒什么關系,寧政委早就把一切事務都安排給兩個副科長了,按照軍區的文件精神,李奎勇只需——
安心養傷……
才子佳人們對此并不抵觸,“扮演士兵”對他們而言,就是玩游戲,可以不練功,可以過過槍癮,可以把壓縮餅干當零食,還可以在“摸哨”時當真打架摔跤……
就是有一件比較頭疼的事兒,在進入營地之前,需要徒步行軍三十公里。
這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佳人們簡直是一種折磨,她們的腳丫是穿著軟底鞋在木地板上面舞蹈的,可不是在怪石嶙峋的山溝溝里趟泥巴的……
剛巧,今年的雨水非常富足,這一路都下著忽大忽小的毛毛雨,地面又濕又滑,讓本來就寸步難行的佳人們更加如履薄冰。
還沒走到一半呢,所有人都成了冰冷的泥團子。
李奎勇身上背著何小嫚的背包,他自己的早被不知道哪個眼力見兒順走了,就那么吊在何小嫚身后七八米遠,也沒進隊伍,就像個監工……
于是,苦難中的佳人們不得不咬緊牙關,一板一眼的“扮演士兵”。
有時會遇到溪水,佳人們望而生畏,這時候的川西北,水雖沒有結冰,可也冰冷刺骨,那一雙雙細皮嫩肉的小腳丫鉆進去,可不凍壞了嗎?
李奎勇二話不說,趕上兩步“蹭”的一下把何小嫚抱起來,在羨慕嫉妒恨的眾目睽睽中,抱著她趟過冰冷的溪流,再輕輕放下來。
“嫚嫚,還走得動嗎?”
何小嫚羞的腳脖子都是紅的了,她如果能活到五十年以后,一定會對當時的情景做出這樣的評價——
社會性死亡!
見她不說話,李奎勇又把背包掛在胸前,矮下身子指了指后背:
“走不動的話,哥哥背你?”
“走得動,走得動……”
何小嫚慌慌張張的擺手,繞過李奎勇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溪水那邊囤積著的佳人們不得不咬著牙趟進冰水里,一邊默默咒罵何小嫚,一邊往前趕路。
走那么快干什么?
沒瞅見那群男兵已經躍躍欲試,想跑過來效仿李科長了么?
躍躍欲試的男兵中,包括短腿的劉峰,他雖然在前面走著,但后腦勺的雷達卻一直鎖定在那個白皙嬌嫩的林丁丁身上……
發現她的玉足被冰水浸濕,眉頭皺了起來,心都要碎了!
之后再遇到溪水,何小嫚就視死如歸的飛奔過去,試圖第一個趟過去,可往往還沒跑兩步呢,就腰上一輕,雙腳離地了……
野外行軍,她哪兒跑得過李奎勇啊?
“嫚嫚,你有八十斤沒?”
何小嫚羞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藏,她雙臂交錯放在小腹上,任由李奎勇兩條粗壯的胳膊攬在她腰間和膝彎,在這怪石嶙峋的山丘上如履平地。
“七十二斤……哥,你是不是累了?”
聲音細小的像一只受了驚嚇的蚊子。
李奎勇笑道:
“這才哪跟哪,前些年我們在阿薩姆的原始森林里,扛著一百多斤的大鐵箱走了好幾個月呢,你這小身板兒……以后可得好好吃飯了!”
他一笑,寬厚的胸膛傳來打鼓一樣的聲響,何小嫚的耳朵都紅透了。
“你們跳舞的,太瘦可不行,該長肉的地方要長點兒肉,像你秦姐姐那樣……你看她一過來,那些男兵的眼珠子里,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噗……”
何小嫚笑出了聲,又趕緊捂住嘴,像做錯了事一樣縮了縮腦袋。
李奎勇在她腰上緊了緊,寬慰道:
“你呀,就是太在意旁人的眼神……她們嫉妒就嫉妒唄,又不能爬過來咬你一塊肉下去,現在有你哥哥罩著呢,誰敢說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