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說明其難度之恐怖!
眾人心思沉重,討論不出方向,就沒有開展下一步研究和實驗的意義,他們就一直在做徒勞無功,干耗時間。
杜青寧教授聲音發澀道:“盲目開展實驗和研究也沒有意義,大家還是再想想吧。”
“集思廣益,應該總能提出幾個稍微有可行性的方向。”
“實在不行,我們把之前提過的所有方向,再整理整合一下,從中挑出一些稍微有那么一絲可實現的方向來,嘗試著攻克難題吧。”
眾人最終,也只能點頭。
工作總得推進。
實在不行,就只能“矮個子里面拔將軍”了。
正這時,舒云教授又突然開口道:
“我最擅長的,是做背馱式肝移植。”
“我在考慮,如果病人的整個肝膽胰十二指腸器官簇,全都被累及侵犯……”
“那是否,能將整個器官簇,全部進行移植?”
這話一說,眾人齊齊一震!
震驚于這個想法的大膽性!
一個肝臟移植,就已經困難重重,演變出了很多相關知識體系了。
甚至光是其中一種治療方法“背馱式肝移植”,就前后改良了三個版本:最初版本,舒云教授改良版,趙培儒改良版。
可以說,現如今的肝移植領域,已經是個成熟且復雜,學習難度高,學習體系多的細分學科。
就這,還只是一個肝移植而已。
現在,要進行肝、膽、胰十二指腸,整個器官簇的移植?
那得需要多少理論知識以及技術的支撐,才能把這個項目做完?
眾人只感覺,他們就像是填海的精衛。
何年何月,才能把這個項目里面需要解決的各種龐大的難題,全都給攻克了?
而上面,會給他們那么多時間嗎?
要知道,一旦在規定時間內,做不出來初期成績,這個項目就會被流轉出去。
那樣,他們不僅做了無用功,更是會被江東父老戳脊梁骨,會被那些沒能爭到項目,想著看他們笑話的同行恥笑。
孔嚴謹教授道:“這個方案……不僅難度高,而且中間的變數,太多了。”
“各個臟器相互作用,牽扯可能發生的術中意外情況,太多了!”
“中間每一個需要考慮的點,都會成為卡住咱們項目進度的難題。”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所以這個方案,只能算是‘次選考慮’方案。”
眾人心中,將想出來的眾多方案,進行分類。“優先考慮”、“次要考慮”、“不考慮“。
眾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中。
今天這個會議,太打擊他們的自信心了。
提出多少方案,就被否決多少方案。
開了一上午會,別說方案了,連一個可能性的方向,都確定不下來。
此刻,他們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如果是蘇省、福省這兩個醫學強省的話,手里底牌多,技術底蘊積攢的足夠深厚,那樣考慮起問題來,也會簡單一些吧?
說不定,就能想出一些更靠譜的方向。
就像是數學解題。
現在,是一道奧數難題,擺在眾人面前。
如果擁有高年級,甚至大學的知識積累,那解這道體,直接套用現成的公式,按照步驟一步步計算就行,難題也能變得簡單。
但如果只有小學二年級的知識積累呢?
那這道題,就得需要各種精妙的構思,得用最基礎的、最簡單的方式,去堆疊步驟,用龐大的步驟量,來一步步推導解題,過程非常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