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病人來說,一個小時的手術,卻能直接排除后患。即便加上后期住院護理等時間,也就五天左右。”
“相比起來,內科保守治療,卻至少在7天以上,甚至得14天才能出院。”
隨著趙培儒侃侃而談。
高主任的心情,出現了一抹松動。
但很快,他的內心又堅固起來。
“內科治療為主”這種治療方法,是整個醫學界的共識。
也是無數前輩大佬總結出來的精華。
趙培儒所說,雖然聽著也有幾分道理,但因為是一種新的思路,其中的不確定性更多。
就像是,本來有一條老路,雖然彎彎曲曲,但無數人走過,被無數次證明,能走得通!
而此刻,趙培儒突然指了一條新路,新路的入口處看起來挺寬敞,但這條路最終能不能走通,走得是否順利,走到后面是否會發生堵塞……
一切都是未知數,誰都不敢做保證。
在這種情況下,無疑,還是以穩為主。
作為醫生,能不冒風險的給病人穩住病情,那是最好不過了。
想到這,高主任眼珠子一轉。
“趙主任說的,很有道理!”
高主任陪著笑臉,笑道:“趙主任所說的早期外科介入方法,確實是個值得探討的方向。”
“說不定,以后有一天,急性出血壞死性胰腺炎就會從內科治療為主,變成早起外科介入為主,到時候,我們這些人,可都會是第一批見證人呢!”
眾人都露出幾分笑意。
這話說的,把趙培儒也捧了,也給其他人留足了面子。
趙培儒都不由得多看了這高主任幾眼。想必這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不僅是業務能力還算“尚可”,這處理事情的情商,也有著不小的作用。
這種人,在單位里,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種存在。
不過趙培儒,卻走的不是這條路線。
他有更簡單,更直接,更暴力的方式:“以力破萬法”。
以強橫的硬實力,來沖破一切舊方法,舊規則。
趙培儒道:“不,我說的,并不只是個方向。”
“這例病人的病情,已經很重,甚至開始出現低血壓和腹腔間隔室綜合征的趨勢了。”
“這正是外科手術介入的最后一個機會。”
“況且,病人還是膽源性胰腺炎,還急需解除梗阻,清除壞死組織,引流積液。”
“現在,只有及時以外科手段介入,才能組織進一步惡化,和并發癥的發生。”
他這話說的比較硬。
簡直就是直接在說,病房里這例病人,必須要外科介入,決不能再用內科的方法保守治療了。
眾人一時間,心里都有些猶豫。
如果里面的病人是肝膽病人,那他們二話不說,肯定會聽從趙培儒的建議和安排,去給病人做手術。
因為趙培儒在這兩個領域已經被證明是醫學大家!水平極高!
可現在這例病人……是胰腺炎病人啊。
趙培儒在胰腺這個細分領域,之前可沒有什么好的成績表現。
要不要聽?
眾人又不想惹到趙培儒,又不想貿然打破多年來的“治療慣例”,去按照趙培儒的新思路走。
趙培儒心理暗暗一笑。
其實他,完全明白眾人此刻的心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