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的腦子轉的飛快,琢磨著趙培儒所說的治療術式。
“因為極限操作減少,可操作性的操作反而能增加,反而能讓術者有了精細化操作的空間。”
“這對病人來說,無疑是更友好的。”
傅程眼睛一亮。
能被趙培儒從腦海中那幾十種術式中篩選出來的,自然是非常合適、非常優秀的術式。
無論傅程從哪個角度去琢磨,從哪個方向入手去驗證,最終都會發現,這種術式的治療思路非常優秀,非常適合這例病人。
優點很多。不過,徹底說服傅程的,還是“對視野暴露要求低”這一條。
趙培儒說了一句話,成為壓垮傅程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主任,這種包繞膽總管下段、壺腹部、胰頭、十二指腸的累及范圍廣的周圍癌,如果視野暴露好,那用胰十二指腸切除是沒有問題的。如果視野暴露差,用結合部切除術式,無疑更為合適,你覺得呢”
傅程沉默了片刻后,最終終于點頭。
兩相比較,確實是趙培儒提出的新術式,“撞大運”的成分更小一些。
他看了眼儀器上的各種指征,突然開口道“趙院長,這套新方案的具體操作流程和詳細細節,你都有數吧”
現在再去討論細節,顯然已經時間不夠了。
病人的各項生命指征,已經開始逼近危險范圍。
如果再不繼續手術,恐怕病人就要直接死在手術臺上,釀成手術事故了,而且還是手術直播事故。
趙培儒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
他就等傅程這句話了。
這顯然,是傅程打算放棄主刀位置,把主刀位置讓給趙培儒了。
如果一開始的時間足夠,傅程肯定會和趙培儒把這套新術式的細節,詳詳細細的敲定完成,然后由傅程自己,來繼續擔當這臺手術的主刀。
但一直拖到現在,他只能選擇相信趙培儒。
相比之下,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趙培儒開口道“新方案的治療細節,我已經都制定好了。”
“由我來做主刀,傅主任你幫我做助手,如何”
傅程沒有多猶豫,便點點頭。
新術式,確實應該由對其更擅長,考量也更詳細的趙培儒來操刀比較合適。而他在旁邊作為一助,也能幫趙培儒兜個底。
傅程這邊一點頭,那邊的三名小護士,一左一右,給趙培儒分別戴上藍色的手術手套,后面的小護士則給趙培儒整理口罩和衣服。
幾秒鐘,趙培儒便已經穿戴完畢。
傅程和趙培儒站上手術臺。
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傅程站到了助手位置,把中心c位給趙培儒讓了出來。
直播間里,眾人雖然只能看到病人術野中那鮮血淋漓的創面,看不到周圍發生了什么,但卻能聽到聲音。
“這個說話聲,聽著好耳熟啊,好像是江南省的趙培儒院長”
“我聽著也像趙培儒老師。”
很多人都聽過趙培儒的手術直播課,甚至不少人還反復四刷五刷十刷過趙培儒的網課,所以對這個聲音非常熟悉,一下就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