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鎖緊牢車里,吹冷風吃沙子,這也太慘了點吧。
宋玉軒比他好不到那里去,縮在牢車的邊角,目光又疲憊又迷茫。
宋子晉沖他一揚下巴:“你怎么樣?”
宋玉軒搖了搖頭,一臉苦悶:“圖巴汗剛剛對我說,夏月拋下我們,帶裴景瑞跑了。”
宋子晉這下知道宋玉軒為何一張死人臉了,他大笑一聲:“這種屁話你也信,柳家姑娘的品性你都信不過,那你也快別打人主意了。”
宋玉軒自然是信柳夏月的,他只不過是心生嫉妒,既然能救走一個,為何不選擇他。
宋子晉望了一眼圖巴汗的軍帳,冷笑一聲:“你說咱倆這肉票,能換幾座城池?”
宋玉軒可一點也不覺得這玩笑好笑:“你想得太多了,你可知道領兵的人是誰?”
剛剛宋子晉昏迷,錯過了大漠的探子匯報。
宋子晉挑眉:“自然是柳正楓老將軍,有他在除了不能保證咱們倆的生死,勝利是必然的。”
宋玉軒搖了搖頭:“你錯了,父皇讓宋伯成領軍三十萬人,以衡陽為界與大漠軍開戰。”
宋子晉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父皇老糊涂了?宋伯成連三千兵馬都帶不明白,把三十萬人給他,是在浪費我大興將士的生命嗎?”
宋玉軒也不知道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近在咫尺的柳家軍不用,卻非要用打個土匪都費勁的宋伯成,這跟送死到底有什么區別?
柳正楓拿到皇帝的密令,皺著眉頭將其丟進了火堆。
這東西就算是拿到明面上,皇帝也會賴賬,留不留毫無意義。
看到柳夏月的飛鴿落在窗臺,他的神色更加沉重。
柳家的兒子動不得,柳家的將士動不得,如今可以去助陣的宋伯成的,也只有柳夏月一人了。
小月月,爺爺對不起你啊。
為了大興百姓,他不得不做下這件事。
若能利用柳夏月做宋伯成的背后軍師,這場仗興許還有轉機。
柳夏月與裴景瑞隨意找了一個河岸處,吃烤魚休息。看見信鴿飛回來了,高興地恨不得飛到天際去迎接。
拿到書信后,見柳夏月原本興奮的笑臉變得凝重深沉,裴景瑞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裴景瑞將烤好的魚遞給柳夏月,小聲問道:“柳老爺子怎么說?”
柳夏月嘆了口氣:“爺爺讓我去衡陽幫助宋伯成。”
裴景瑞覺得奇怪:“柳家離圖巴汗最近,為什么柳家不發兵?”
柳夏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爺爺沒有說。我總感覺哪里不對,我想回家,我不想去什么衡陽......”
她不是任性,不是不顧大局,她只是覺得不安,心中萬分恐懼。
裴景瑞清楚柳正楓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更不會在國家危難之時拿架子,既然他不選擇出兵,那肯定就有不出兵的理由。
只是這樣一來,柳家的聲望豈不要受損?
老百姓哪管你有沒有苦衷,知道你手握重兵卻不發兵......
誒?
裴景瑞反應過來,心下默然一涼,自言自語道:“難道這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