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熙冷笑一聲,把花瓶歸于原位:“何事發這么大火?”
宋承寧如同一只發狂的野獸,他嘶吼道:“那仙寧丹此時已到父皇的手里,那是我最后的機會。若他服用了,惠惠真就要與我永遠分離了。如今他縮在皇宮里,讓五萬禁軍輪流看守,別說我派去的那些內侍了,就算是只蒼蠅也飛不到他身邊。你說,我怎能不急,怎能不怒?”
聽了他的話,白正熙才知道李陵耀為何遲遲未動手。
五萬禁軍可不是小數目,就算要謀亂造反,也得有本事對抗這些人才行。
若他猜的不錯,李陵耀再等一個接近皇帝的機會。
想到此處,他的心頭掠過一絲恨意,既然你想嫁給他,那我就成全你!
白正熙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件難事。”他故意假裝思索,隨后眸色一亮:“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想要讓他見你也是有辦法的。”
宋承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了極大的力氣:“快說!”
白正熙冷笑:“只怕你不愿意。”
宋承寧此時還哪管得了這些,怒道:“有什么不愿意的,為了惠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
白正熙淡淡道:“我聽說皇子成婚,皇上是要親臨的,不知這個方法是否可行?”
宋承寧松開了他,坐在椅子上,揪著眉頭:“可行...又不可行...”
白正熙一臉疑惑:“這是什么意思?”
宋承寧為難道:“我沒有封王,父皇若是執意不來,也是可以的...”話到此處,他更是氣憤,直接掀了桌子,還是讓那可憐的花瓶遭了殃。
白正熙其實是知道的,他是戶部侍郎,宮里的各種規矩,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故意這么說,是為了給宋承寧一個思路:“那就給皇上一個不得不見你的理由,如何?”
宋承寧挑眉看他:“什么理由?”
白正熙壓低了聲音:“若是娶大家閨秀,皇上肯定懶得過問。可若是娶一個風塵女子,你說為了皇家顏面,皇上會不會召你入宮責罰呢?”
宋承寧眸色見喜:“他那個人什么下作的事都肯做,但決不允許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做。若我做了有損皇家顏面的事,就算為了親自扇我嘴巴,他也會召我入宮的。”
白正熙笑道:“你若同意這個辦法,我就安排下去,你看如何?”
宋承寧點頭:“好,有勞白兄了。”
回到紅影樓,白正熙將一小玉瓶丟到墨婉瑩懷里,冷冷道:“這藥能緩解你身上的毒,快服下吧。”
對方并沒有理會他,連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白正熙慢慢走過去,壓低了聲音:“告訴你個好消息,宋承寧同意娶你了。”
墨婉瑩立時從床上坐了起來,驚訝道:“真的?”
白正熙的眼神如刀在她的身上刮過:“你很高興啊。”
墨婉瑩也不掩飾,點了點頭:“你想聽到什么?我最愛的就是宋承寧,想嫁給他有錯嗎?”
白正熙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再說一遍試試。”
墨婉瑩對他從不仁慈,笑的異常癲狂:“我只愛過宋承寧,你還要聽多少遍?我可以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的說給你聽!”
白正熙突然噗呲一笑,松開了鉗制她喉嚨的手:“恭喜你,得償所愿。”
墨婉瑩還是不敢相信,眼里閃著凌厲的光:“你少忽悠我了,他會同意娶我,不會又是什么陷阱吧?”
白正熙推開她房間的窗戶,外面是十皇子府的人,正在有序的往樓里搬著聘禮:“是個陷阱,你敢跳嗎?”
墨婉瑩撲在窗口上,心里砰砰的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認識這群人,就是十皇子府上的下人,激動地差點落下眼淚:“他真的同意了!”
白正熙撿起那小玉瓶,塞進墨婉瑩手里:“還是快服藥吧,晚了,我怕你沒命活到上花轎。”
李陵耀就在旁觀察白正熙的行為,不阻止也不參與。
他想看看,這個流著狗皇帝血液的孽障,到底能夠作到什么程度。
值不值得他為其傾其所有,陪他玩上一局。
墨婉瑩這下開心了,明明小玉瓶里的藥苦的難以下咽,但她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