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牛頭便將張靜源投入了刀山。
刀子插入張靜源的身體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要魂飛魄散了。在刀山滾了三圈,她又被馬面丟進火海,渾身燒的一根毛都不剩,黑黢黢如炭一般。
可偏偏她的意識十分清楚,所有的痛苦她都知道。
“啊啊啊啊,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張靜源拼命求饒。
可牛頭馬面仍舊把她拋進了血池。
液體猶如硫酸一樣腐蝕著她的身體,她沒有一刻不疼的。
我錯了,我知錯了,啊啊啊,我錯了,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張靜源哭嚎著,忽然血池不見了,她渾身一片狼籍。
“印記代表著你是個罪人,如果你再繼續做壞事,就等著地獄十九層伺候吧。”
“啊啊啊!”張靜源大吼一聲。
黑黢黢的天幕并未被揭開,墻上的壁燈正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張靜源甩了甩頭發,睜開眼睛發現天還是黑的,自己卻渾身濕透,就像在水里撈出來一般。
只是個夢?
張靜源試探的在空中抓了抓,什么也沒抓著。那種刻骨銘心的痛她現在還記得,張靜源瑟縮了一下,隨后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即便是渾身濕透,她也不敢去浴室。
奇怪,難道是本地的某些玄學?自從她住進了這件屋子,噩夢一天比一天可怕。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張靜源打開所有的燈,屋子里被燈照得透亮,她才敢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打電話給助理,“你起來,我又做噩夢了,給我換個房間,換回原來那個。”
大半夜的,助理被迫聯系酒店服務員給張靜源換房間。
攤上這么個事兒多的,助理十分無奈,可惜有命脈把持在張靜源手上,她不得不屈服。
“靜姐,你的手臂后側……”
助理幫張靜源整理行李,忽然看到她手臂后側有個像胎記一樣的東西。
“什么?”張靜源走到鏡子前一看,心臟猛然一跳,吼道:“你出去!”
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張靜源駭人的眼神落在助理身上,助理從未見過這樣的張靜源,嚇得她立刻跑出去并且關上了房門。
“啊!”張靜源抱著腦袋一聲尖叫,回憶起地獄里那段話來,“印記代表著你是個罪人!”
罪人?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刀山火海和血池,她都經歷過了?
為什么會這樣?
張靜源使勁兒的看著手臂上的印記,黑黢黢的形狀猶如遠古部落的圖騰。
她狼狽的跑到被窩里,用棉被將自己裹成粽子,仿佛這樣就能找到些安全感,然而于事無補,那個印記,提醒著她,她做了惡事,然后遭報應了。
這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鬼?
不要……嗚嗚嗚,張靜源在被子里哭了起來。
手機被擱置在一旁,她不敢看,也不想和任何人聊天。
葉初收起懶人椅,輕輕地飄回自己的房間,天臺上的那道小門是封閉的……
或許是為了防止有人跳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