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方子羽不想聽他廢話,“去包廂里收拾一下自己,待會兒過來道歉。”
“我他—媽憑什么啊?”許星堯握緊拳頭又要發作,被方子羽制止,“想想你自己是誰,在陸寒川跟前是什么位置,再決定要不要道歉。”
說完,他轉身朝喝悶酒的陸寒川走了過去,大有一副不搭理許星堯的架勢。
許星堯氣得一腳踢翻身側的椅子,面色陰沉的進了包廂。
陸寒川不就是出自S市的陸家嗎?沒有那樣厚重的家境,他什么也不是!憑什么在他面前擺譜?!
“還好嗎?”看著郁郁寡歡,滿臉沉冷的陸寒川,方子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件事的確是許星堯做的不地道,你該打他的。”
陸寒川垂眸喝酒,并不接話,腦海里一遍遍浮現出桑鯉轉身離開的畫面,心口迸發出痙攣的刺痛,讓他根本沒辦法忽視。
“等會兒許星堯給你道個歉,你也別生氣,我們一起給你想辦法。”
“沒辦法的,”許久后,陸寒川答道:“她說永遠也不會原諒我。”
方子羽心猛地一沉,臉上的笑容卻不變,“賭約不是我和許星堯說出去的,這個從中作梗的人一定要找出來。”
“不是你們?”陸寒川低低笑了起來,“難道是我親口向她承認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方子羽笑容微頓,換了個說法,“寒川,這件事不論什么時候都有爆發出來的可能,與其后期被她知道,現在的時機或許并不是最好,但造成的傷害卻不是最大。”
陸寒川沉默不語,方子羽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不過心里卻明白,許星堯在陸寒川跟前的路子,大概率是廢了。
那個名叫桑鯉的女孩,或許曾經犯過蠢,但在關鍵時刻卻敏銳的可怕。
不僅讓陸寒川對她上了心,甚至還要為她自斷一臂,這樣的人,堅決又狠厲,似乎早就預判了陸寒川的動作,給了他們重重一擊。
方子羽不禁想,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又是因為什么讓陸寒川對她這么看重?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一會兒就能有消息。”方子羽陪他喝了一杯,忍不住道:“如果你真的喜歡她,我和許星堯那孫子就想辦法給她消氣,讓她別遷怒你。”
陸大少爺好不容易喜歡個姑娘,要真的就這樣黃了,估計以后都是他心里的一個坎。
“你覺得我喜歡她?”陸寒川抬起眼睛,目光有些深,“我的表現讓你覺得我對她的感情是喜歡?”
方子羽:“……”都這么明顯了,他又不是瞎。
“你……難道還覺得自己不喜歡?”
陸寒川看著酒杯,聲音有些失真,“在今天之前,我以為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
“當她跟我說,她永遠不想看見我,也不會原諒我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會那么難受。”
難受到想要毀了一切,讓所有影響他們的人都去死,包括他自己。
“就像是要從心尖上割走一塊肉,起初是震驚,然后是痙攣,最后是劇痛。”
過程劇烈而漫長,是他從未有過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