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寂然無聲。
菜兒剛要再叫門,只聽屋內“啊”的一聲喊。
菜兒心中一震,猛地推開門,只見犯人大叔赤裸上身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的身上、地上畫滿了鮮紅色的奇怪的圖形。
菜兒急忙進屋將李豹扶起,喚道:“大叔!大叔!”
只見李豹雙眼緊閉,身上的圖形似乎是匕首刻出來的,血液已凝固多時,匕首掉落在一旁。
菜兒頓時六神無主,又道:“大叔!大叔!”
李豹雙眼仍未睜開,嘴唇微動,似乎在說話。
菜兒將耳朵湊近,只聽李豹弱弱地道:“血,我要喝血。”
菜兒不知如何是好,十分憨直,聽到大叔要喝血,抓起地上的匕首往自己手臂上一割,將傷口湊到李豹嘴邊。
李豹似乎已經聞到了血腥味,一把抓住菜兒的手臂,對著傷口吸吮起來,這一抓力大無比,菜兒只覺得手臂生疼。李豹吸了半晌,臉上一陣泛紅一陣煞白。
菜兒只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菜兒緩緩醒來,見自己已躺在李豹的床上,見李豹坐在一旁微笑地看著她,桌上擺著她送來的飯菜;自己手臂的傷口不知什么時候被包扎了起來。
菜兒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道:“大叔,這..這..”
李豹見她醒了,溫言道:“剛才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救我一命。”
菜兒不知所措,見天色不黑,料想自己昏睡沒有太久。慌忙爬下床,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道:“這床..給你睡臟了罷,我再換一床被褥來。”
李豹道:“好孩子,我們一起吃飯吧。”說著看了看桌上的飯菜。
菜兒說:“不,不。”轉身就要出門,雙足一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李豹伸手一把將她扶起,扶她坐在桌子旁道:“調勻呼吸,閉上眼睛。”
自吳掌柜死后,菜兒和阿寶吃的是糟糠,干的是重活;心中總是低人一等,客房的床鋪、凳子她擦過無數次,卻沒有躺過、坐過一次,當下心中極是不安。
李豹轉到菜兒身后,將手掌貼到菜兒背上,道:“好孩子,調勻呼吸。”
菜兒依言,只覺得李豹的手掌一時熱一時涼,兩股氣流一前一后源源不斷地注入自己后心,感到說不出的舒暢。當下也不再站起,不多片刻,只覺耳聰目明,精力充沛。
李豹道:“好了。”緩緩收掌。
菜兒猛地起身,不知說些什么,想說句謝謝卻說不出口,低著頭站在當地,只等犯人讓她收拾一下床褥,她便可趕緊出門抱一床新的來。
李豹坐在桌旁,道:“菜兒,今天你可否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