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此時卻笑呵呵的,順著他的羊角胡子說:“傅賢侄,小郡主小小年紀能夠有此素養,已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我家有一孫女也與郡主一般大,至今可是連字都認不清,更別提能背誦千字文了。哈哈哈!小郡主,您可真是天資聰穎,有乃父之風呀!”
傅紹均雖不滿意傅元柔的功課,此時聽得老侯爺的一陣夸贊,心里頓時覺得有榮與焉。隨后放下戒尺,拱手說道:“哪里哪里,今日若不是小世子在場幫襯,阿柔哪里能背的出來?”
他嚴肅的看向傅元柔,說:“回去后將千字文抄寫五遍,正好也可練練書法,明日戌時交到爹爹這里來!”
傅紹均又轉過頭向老侯爺作揖:“韓世伯,阿凌這孩子天賦異稟,根骨極佳。如不介意,讓阿凌每日酉時來此即可。”
老侯爺見目的達成,哈哈大笑,說道:“哪里哪里,阿凌能拜得你這位當世大儒為師才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隨后一掌拍了拍韓凌,說:“阿凌,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拜見恩師!”
傅元柔一見韓凌要拜師,立刻拉著傅紹均坐下。隨后阿凌跪下,行叩首禮,“學生韓凌拜見老師!”,傅元柔又倒了一杯茶遞給韓凌,韓凌眼含笑意,接過她手中的茶杯,向傅紹均敬茶。
傅紹均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說道:“既喝了這口茶,受了這拜師禮,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師了。你需謹記,讀書當以濟世,而非一己私欲!”
韓凌聽罷,又叩首,“韓凌謹遵老師教誨!”
“今日便不再考較你二人,我和老侯爺還有些要事相商,你們玩去吧。”
傅元柔一聽可以離開這里,便拉著韓凌去荷花池那邊的廊橋上玩。過了一會兒,韓凌突然倒下,傅元柔被嚇了一跳,不停的搖著韓凌的身體:“韓凌哥哥!韓凌哥哥!你醒一醒,不要嚇阿柔,韓凌哥哥!”
傅元柔心知不對勁,她趕緊讓阿春去通知老侯爺,又想到花嬤嬤會醫術,便又讓阿夏去會賓閣將花嬤嬤帶來,而自己還留在韓凌身邊看顧。
眼見韓凌的身體冰涼徹骨,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傅元柔便來不及多想就抱緊韓凌,想以此為他增加一些溫度。不一會兒,在炎炎夏日的熾烤之下,傅元柔渾身是汗,而韓凌的身體依然像是掉進了冰窟一樣。
幸好此時老侯爺與爹爹先行到此,傅元柔哭著投入爹爹的懷抱,哭著說:“爹爹,韓凌哥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暈倒了……”
“怎么回事,阿凌,阿凌!”老侯爺一邊掐著韓凌的人中一邊大聲叫他的名字,以此讓他蘇醒過來。而這個辦法的確奏效,韓凌悠悠轉醒,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祖父?”韓凌迷惑的說,“我怎么了?”
“韓凌哥哥,你剛剛突然昏倒了。差點嚇死阿柔了!”傅元柔驚魂未定的開口。
此時,太夫人攜花嬤嬤匆匆趕來,花嬤嬤立刻檢查韓凌的身體,面色凝重:“世子爺中毒了!”隨后從腰間掏出一枚銀針,扎在韓凌頭部的三大穴,過了良久才收針拔出。
“是慢性中毒,這下毒者居心叵測,所下之毒竟能瞞過我,如若不是今日提前毒發,不出三月,世子爺必死無疑。”花嬤嬤又停頓了一下,“看著癥狀及脈象,此毒必是紅礬,下毒者心思縝密,極有可能是鉆了飲食的空子才得了手。只是……這毒為何會提前發作?”
老侯爺聽罷勃然大怒:“混賬!他們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手腳!看來是嫌活的太久,想提前下去看看!”
老夫人此時也怒氣沖天:“他們竟連五歲小兒也不放過!想是阿凌身子骨本身就弱,這才這么快發作。如若不然,待三個月后豈不是……”隨后又悲傷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