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弓馬手,如何是那王彥章的對手,快快退下,免得斷送了性命!”
李存勖一聽,只是個小小的弓馬手,頓時起了輕視之心。
李狂堅持道:“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弓馬手,但也有一顆戰死沙場的心,還望殿下成全。”
李存勖心中不悅,但又礙于此人是祁王麾下,不好說得太狠。
他手下那些參將就沒這么多忌諱了,紛紛出言呵斥。
“小小的弓馬手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道那王彥章是何許人也,看你這小身板,估計不夠人一刀砍的!”
“開什么玩笑,派一個弓馬手應戰,讓人知道,還不笑話我晉軍無人!”
“識相地趕緊滾下去,別站在這里礙眼!”
那些參將年紀都比較大,脾氣也大,這幾日被王彥章打得憋屈,火氣全撒在李狂頭上。
李狂看都不看那些參將一眼,只對李存勖道:“我愿立下軍令狀,如若不勝,斬我頭顱!”
李存勖心中一驚,重新審視殿下這人。
仔細一看,身板和他差不多,但此人自有一股狂傲之氣,氣度不凡,倒是一個不怕死的漢子。
敢于立下軍令狀,就意味著他已抱了必死之心上陣。
再看向祁王臉色,面無表情,似乎一點憂慮也無。
李存勖頓時思量:莫不是祁王身邊隱藏的高手?
“祁王可有話說?”畢竟是祁王的人,李存勖還要征詢她的意見。
祁王道:“我手下一個小小兵卒,死了也就死了,且讓試試吧。”
李存勖點頭道:“那好,就準你出城迎戰!”
得了準許,
李狂哈哈一笑,伸手,“取我方天畫戟來!”
過了半響,無人應答。
李狂有些尷尬。
祁王對他道:“只有普通長戟,你將就著用吧。”
說完,對身后一名衛兵示意,拋給他一把岐軍普通士兵配置的長戟,因為保養得不好,長戟上銹跡斑斑,看著慘不忍睹。
李狂掂了掂長戟,道:“罷了,有個家伙就行!”
李存勖也是個聰明人,還是絕頂聰明那種。
看祁王這般反應,顯然是對那人信心十足。
當下感慨于此人氣魄,舉起一尊溫熱好的青銅酒杯,上前唱戲一般道:“壯士,請滿飲此酒,為君壯行!”
李狂斜眼看了那酒杯一眼,學著李存勖的語調道:“區區王彥章,何須用酒壯膽,稍等片刻,俺去去就回!”
說完,操起生銹長戟大步邁出大殿!
李存勖端著酒杯,有些尷尬。
“也好,等壯士回來再飲不遲!”
晉軍參將一聽,只覺得好笑。
“殿下太瞧得起那廝了!我敢打賭,不出一盞茶功夫,他的尸首就會被抬進來!”
“你看他那把長戟,都銹成那樣了,還敢拿出去丟人!真不害臊!”
“何須一盞茶功夫,我看半盞茶不到,那家伙就死翹翹鳥!”
李存勖靜坐高位,不動聲色。
其實心底對這幫參將極為不滿,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只會以貌取人,要不是用人之際,他早就把這幫人砍了,從新選拔一批能人上來。
晉軍不敵大梁,說到底還是這幫廢物不中用,若是他手下能有一個王彥章,何須煩惱至此。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
···
潞洲城下,王彥章騎著高頭大馬,來回踱步。
手中一把大鐵槍耍得虎虎生風。
口中不斷叫罵:“城上晉軍聽著,有種出來和爺爺一戰,躲在里頭當縮頭烏龜算什么種?孬種嗎!”
“要是不戰也行,叫你家主子出來給我唱幾個小曲兒也行,我聽說李存勖那廝唱戲不錯,難為他生在高位,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