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當初那段日子,他都佩服自己,鄺長青那牲口的毒打,他是怎么熬過去的,還跟他一犟就是一個多月,現在想想,他都還覺得皮肉酸疼。
自從他不找人對他們兄弟倆動手了,鄺長青也就很少找他的麻煩了,不過,只要他跟鄺長林兩人打狠了,接下來的幾天,他肯定會挨鄺長青一頓削。
三個月后,他突然就悟了,接下來的時間,他每次跟鄺長林打架那都是點到為止,除此之外,兩人最為頻繁的針鋒相對,都轉移到嘴皮子上了。
總歸,他是不想再挨鄺長青那牲口的打了,這輩子都不想,被打怕了,那牲口,簡直就是他的童年陰影啊!
小時候鄺長青對他造成的陰影現在還時刻伴隨著他,現在這人一開口,他也不敢再跟鄺長林在那耍嘴皮子耽誤時間了。
畢竟這人上小學的時候,力氣就那么大了,到了現在,誰知道他一拳頭能不能把他干倒啊!
得不償失,得不償失,他不跟那牲口計較。
這絕對不是他慫了,而是他變聰明了,動手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的強項,他才不要拿自己的短處去跟別人比長處。
畢竟小時候他對鄺長青最深的記憶,就是那永遠掰不開的胳膊,還有那有他半張臉大的拳頭,一拳頭下去,老疼了。
這兩個人不爭了,其他的人也爭不起來,直接就沉默的跟在鄺家兄弟后面,繞街又串巷的,好不容易,才走出了江寧縣城。
以前坐車的時候沒覺得,感覺就只一會兒,這小縣城就出去了,小的很,今天親自用腳去丈量這座小縣城的時候,卻是由衷的讓他們感覺到了腳疼。
寶琳也不例外,左邊肩膀上挎著自己的書包,右邊肩膀背著裝了她蚊帳的麻袋。
初初提著背著的時候,是覺得很輕松的,單手提著都沒問題,可這玩意卻是越提越重。
她從最開始的輕松寫意,腦袋轉個不停,對于江寧縣城里面,那些她沒去過的地方還保持著充足的好奇心,漸漸的,眼神就只專注于自己腳下的那塊方寸之地了。
隨后,這麻袋從手上,轉移到了她的肩膀上,剛開始的時候,是覺得很輕松的,可這玩意,跟之前提在手上得時候一樣,越背越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走出了縣城,只十幾分鐘,站在坡上,看著后面縮成了碧月湖大小的江寧縣,寶琳輕輕嘆了一口氣,原來才走了這么點路,好難啊!
之前她跟她爸來這江寧縣城的時候,怎么就沒覺得只走出縣城就這么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