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自然不行了,眼下荔非守瑜才是碎葉鎮鎮守使”
“那我必須平安抵達居延都督府?”
“是的,你只有一條路”
“……”,孫秀榮心里有一萬匹草泥馬飛過,暗忖:“娘的,多半是自己沒有花費朝廷太多的銀錢就穩定了安西七鎮的西陲,讓夫蒙靈察等暗中嫉恨,何況南下史國、攻打莫賀達干,朝廷雖然明面上沒有說什么,一個‘目無法紀,悖逆狂妄’的名聲肯定落下了”
“于是,讓我東去,若是成功了,彼等自然沒有話說,若是失敗了,自己肯定兵敗身死,讓彼等消除一個心頭大患,無論成功與否,大唐都沒有什么損失,打得好算盤啊”
不過自己又不得不去,眼下雖有些力量,但終究不是大唐的對手。
“那好,職部愿往”
獨孤峻點點頭,“大郎,你只要到了單于都護府,獨孤修會接應你繼續東去,獨孤修乃安北大都護府長史,并兼任單于都護府長史,只要你抵達豐州,肯定會見到他的人馬,豐州軍使是郭子儀,朝廷已經知會于他了”
“郭將軍的威名享譽陰山一帶,你只要交好于他,整個單于都護府都能通行無礙,至于桑干都督府,突厥人、奚人雜居,并無大的部落,以你擊敗處木昆、達奚部以及大食人的能耐,肯定過得去,至于南面的奚部饒樂都督府,有范陽節度使府盯著,彼等必定不敢妄動”
“北面的突厥大部,其周圍有回鶻、仆固、同羅、葛邏祿等大部,不久前,突厥掌權的骨咄葉護被拔悉密、葛邏祿、回鶻三部聯合殺死,三部聯合推舉拔悉密酋長為可汗,而突厥人自然不甘心,另立他人為突厥可汗,王帳就在黑城附近,那里靠近單于都護府,與大唐腹地極近”
“在此情形下,你部只要不招惹過多,順利抵達居延都督府還是大有可能的”
……
得知孫秀榮又要調往他處后,一眾少年兵將領都嚷著要跟他一起去,孫秀榮自是不勝歡喜,不過一眾漢將卻有些猶豫。
孫秀榮也沒勉強他們,他決定讓白孝德接替李進才的職位,統管輕兵營。
另外,他計劃帶上整個怛邏斯旅,包括南弓熏、納倫曉風兩個騎兵營,耿思都的強弩營,蘇哈的重兵營,白孝德的輕兵營,自己親領的騎兵營,全部一人雙騎,多余的戰馬平時由輕兵營打理。
他準備帶上一個月的糧草,沿途或采買,或劫掠,到時候視情形而定。
考慮到路途艱險,他讓所有騎兵都配置了一把強弩,除此之外,他還帶上了包括工曹席元禮以及冶坊、鍛坊、甲坊等工坊年輕工匠在內的一百人。
他讓宇文邕奴留下協助南弓曉月,而將包括蘇希杰在內的十名仁勇都人員帶走了。
臨行前,他對南弓曉月說道:“我將宇文邕奴留下來了,又將黑夫的兩千府兵調到了怛邏斯,新成立的三千碎葉軍是由侯琪統管的,元豐副之,這兩人都可信任……”
“孫郎”,南弓曉月此時已經是一臉淚水了,雖然她也是執掌過一個部落之人,不過眼下這局面卻不是她能從容應對的。
雖然有宇文邕奴、黑夫等前南弓部人員襄助,終究相隔萬里,著實放心不下,但朝廷已經頒下旨意,至少在眼下他是不敢違逆的。
孫秀榮強忍下不舍,安慰道:“曉月,放心吧,你是朝廷欽封的交河郡主,沒有人敢把你怎樣,出了大事,若是沒有意外的話,眾人還是會以你為尊,屆時,你召集封常清、宇文邕奴、侯琪等人商議就是了…..”
“那二郎……”
“我先找他談談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