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鐸不斷地后退或閃避,孫秀榮的十六式很快就要使完了,他騰空而起,對著延鐸的頭部就是一刀!
此時,由于孫秀榮的速度實在太快,延鐸只能用一把鐵戟或雙鐵戟一起迎上才有可能擋住,因為他見過剛才那迅猛的一擊。
保險起見,他用雙鐵戟向上一舉!
此時,就是延鐸反守為攻的機會到了,長刀若是結結實實砍在鐵戟上,多半會當即損壞,那時他就可以從容進攻了。
不過,讓他遺憾的時,他并沒有見到迎面而來的刀影,也沒有聽到長刀碰到鐵戟后猛烈的聲響。
孫秀榮在半空翻了一個跟頭,然后伏低身體,將長刀遞到了他的胸口!
延鐸無奈,只得扔下雙鐵戟,“大都督,你贏了”
孫秀榮將長刀插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以為見過我剛才最后一招就能破解了,非也,在我的長刀十六式里,只有十五式是定式,最后一式永遠在變化,也就是說,你永遠見不到我的最后一式”
延鐸說道:“大都督武藝驚人,在下佩服”
“不”,孫秀榮卻打斷他,“你同我說話時眼神漂移不定,看向我身后那座小山的時候還多一些,多半是記掛起你的金礦了,放心吧,區區小礦,本督還不看在眼里,你去吧,否則你是不會放心的”
延鐸得了此話自然歡喜不迭地跑向他的金礦了。
等他趕到那里,只見山下也是一大群碎葉軍,不過完全沒有進攻礦山的意思,反而幫他抓住了幾個隱藏在附近,準備趁著大風沙的機會渾水摸魚的毛賊。
這樣的隊伍,他延鐸也是頭一遭見到,以往也有唐軍從此處經過,不過他一般會提前準備一小袋金子候著,否則,這處礦場早就關門大吉了。
等他回到孫秀榮那里時,孫秀榮問道:“你是豹文山守捉,城里可有糧草補給?”
“有”,這一次延鐸倒是說了實話,“不滿大都督,你也見到了,除了尋常放牧所獲,就是這處礦產供養了我部”
“誰來與你交易的?”
“胡商,彼等從肅州北上,用糧食、鐵器、食鹽、布匹向我等交換,守捉城原本是按照能夠駐扎三千人修建的,自然可以儲存能夠供養三千人的糧食,這幾年,河西風調雨順,糧食多有剩余,我便加大了儲存力度,雖然不能全部賣給你等,不過足以使大隊的順利抵達居延海”
孫秀榮點點頭,“居延海?前面不是威遠守捉嗎?”
“大都督,驛道是直接通向居延海的,威遠守捉在居延海西南荒漠深處,直接去威遠守捉也行,不過必須有熟人、熟悉路徑的駱駝引路才行”
“這么說威遠守捉藏得比你等還深?”
“……,是的”
孫秀榮見包括延鐸在內的人多半身形瘦長,衣衫也有些襤褸,便問道:“像這樣的風沙一年之內有多少次?”
“大都督,你應該問一個月之內有多少次,這么說吧,一年之內大約有半年有風沙,像今日這樣的大風沙每年至少有十次八次”
“那你等完全靠金礦過活?”
“不全是,還有放牧,不過這里只有四月份到八月份五個月有牧草,牧草也是東一簇西一堆,每戶牧民需要很大的草場才能養活一家子,若是在漠北,可能十畝地就能養活一頭羊,而在陰山南麓,五畝地就行了”
“但在這里,一百畝地才能養活一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