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已經在城里占據一定地位的祆寺主持的打擊很大,因為他們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辯駁,除非它們不信仰祆教,民間稱謂的拜火教。
祆教的大神自然還是阿胡拉.馬自達,這一點全無問題,但瑣羅亞斯德(就是尼采嘴里的那位查拉圖斯特拉)的誕生讓他擁有了先知的地位,但孫秀榮這樣能夠最大程度利用“火”為己用的人出現,在拜火教徒眼里漸漸有了接近瑣羅亞斯德的地位。
再不濟,他也是瑣羅亞斯德每一千年所生的三個兒子中的第三個——真正的光明使者,天堂入口的引路人!
引路人,這可比稍顯虛無的阿胡拉和瑣羅亞斯德更加現實,這在從未見過祆教教義的奴戶祆教徒心目中更是如此。
于是,就連祆教的重地河中也有了分化的跡象,這一切,都是孫秀榮愿意看到的,就如同他在大夏時代整合薩滿教教義一樣,眼下又有了整合拜火教的機會。
當然了,現在還只是露出了跡象而已,對于大多數祆教徒來說,傳承了千百年的傳統依舊牢固地禁錮著他們的頭腦。
不過對于孫秀榮來說并不著急,一個流傳了千余年的大教不可能旦夕而廢,他看中的是第二代。
傳統,再是牢固,在“新生”的人口里依舊有大量的缺口。
這就夠了。
在俘虜“逃亡事件”里,康縣人、十五歲的康孝榮的表現也引起了孫秀榮的注意,原本他只是實施計劃的、眾多布置在樹林里的少年兵中的一個,但他在跟著歐尼斯等人逃亡途中的良好表現也是讓碎葉軍真正的目標阿巴迪最后露出真容的關鍵因素。
于是,在那次事件后,才十五歲的他破格被納入到猛虎營三百人的虞侯軍隊伍里,虞侯軍,除了外出偵查,還有考功、考紀、監軍的職責,實際上都是由完全忠誠于孫秀榮的人擔任的,擔任虞侯之后,前途一片光明。
孫秀榮預料的不錯,設置鐵門關郡后,大量的人口從大唐設置的識匿鎮過來了,一開始,識匿鎮鎮守使田珍并沒有理會,不過隨著出走的人口越來越多,他也著急了,不過隨著猛虎營頻繁出現在識匿鎮境內,田珍還是按下了一顆狂躁的心。
到天寶九年年末時,以烏茲別克斯坦卡什卡達里亞州、蘇爾漢河州三座主要城市,西面靠近綠洲的吉佐爾(吉國)、東面的柏伊森、南面的高爾達克為中心的鐵門關郡已經進來了大約五千戶移民。
這就夠了,后世的蘇爾漢河州最精華的土地還掌握在大唐手里,眼下的鐵門關郡只是掌控著山地部分,以山間河谷的有限能力,滿足萬戶的牧戶,五千農戶在此生活完全可以了,再多土地就承受不了了。
到年末時,除了新設鐵門關郡,從河中奴戶中新招募的十四個少年兵營頭在訓練半年后已經成軍了,雖然還不如老碎葉軍精銳,但獨當一面還是可以的,十四個營頭,那就是四萬人,加上以前的十一個碎葉軍營頭,加起來就是七萬人。
雖然孫秀榮不像大食那樣的窮兵黷武,也不像唐軍那樣極為精簡,但七萬人的規模在他眼里至少能守住河中了,或許還有余力反攻。
河中,昭武州,隨著鐵門關郡的設置,各行各業都走上了正規,碎葉軍將達邏斯的那一套完全復制到了這里,穩住廣大的鄉下后,城里有大量的駐軍,就算還是祆教徒占優也不怕。
河中,一個全新的時代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