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他一出生就沒有了娘,所以他將全部的感情依賴在奶娘的身上,而奶娘的突然淹死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以至噩夢連連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忘記奶娘,然而,事實卻如一把刀子戳在他的心口上,被欺騙的滋味兒不好受
細思極恐。
要淹死的人不是奶娘而是他,或是落水的一剎,奶娘良心發現,終是一個女人,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才開始大聲的呼救
或者,也是他的命大吧,還不到死的時候。就像今天一樣坐在這里,聽著肖二郎說的話,解開了奶娘淹死在荷花池中的迷團。
然而,事情的真相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奶娘想淹死他,而最終選擇了淹死自己做為謊言,欺騙了他這么多年。
幸虧他記住了奶娘的名字,幸虧他將心中最痛苦的事說給了沈汐,若不是如此,他或者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咳咳,”他邊咳著,邊聲淚俱下,分不清劇烈之咳引起還是悲憤到了極點
“到底了發生了什么你沒事吧”睿王上前撫著喋虛先生急道。
雖然,剛剛還在跟肖二郎生氣,覺得她沒深沒淺的竟然說著話扯出了太子的奶娘,這樣的話豈能兒戲但是,看到喋虛先生疾咳泣淚的樣子,他確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因為他了解喋虛先生啊
何時竟見過他如此
兩軍陣前被陷害幾乎是全軍覆沒,沒見他有半分的懼色,以一副病軀緊緊護在他的身邊,左右沖殺。他在心里對喋虛是欽佩不已
然而,現在是怎么了他有些糊涂了
喋虛先生小時候淹死在荷花池中的奶娘,怎么就搖身一變,成了太子的奶娘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需要我做什么”睿王眉頭緊鎖問道。
“嗐,我說,你可千萬別去做什么你會壞事的”肖二郎想都沒想上前隨口說道,說完一吐舌頭,好像又有些個后悔。
“壞事你還知道什么,通通說出來”睿王瞪眼道。
“不不知道了”肖二郎懟道,“這事還不夠大嗎你的睿智去哪兒了,還想問別的,你可真是的”
谷san“你,”睿王被肖二郎噎得夠嗆。想伸出拳頭打她,卻又是個女的,氣惱不已
肖二郎沖著睿王做個鬼臉,然后,呲牙一笑,睿王轉頭不看她
或許,多年以后,當肖二郎坐在某一處回憶這一幕場景之時,她會為自己的粗魯感覺到可笑;或許,要是知道眼前坐著的是這勝觴朝將來的兩位皇帝,借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的粗魯
吱呀
門被推開,卷昊入得室內與睿王道“四皇子來府上,要見睿王。”
睿王看了看時辰,與喋虛先生點了一下頭,轉身而出。
何依臉上掛著焦急色,端著藥碗走了進來,服侍著喋虛先生用了藥,四津端進來一壺熱茶水用異樣的眼光瞟了一眼半蹲半坐在上旁邊的肖二郎后,兩人退了出去。
室內安靜,安靜得連茶水倒入茶碗的聲音都仿佛震耳欲聾。
一聲嘆息過后,聞得喋虛先生沙啞著幾乎是說不出來話的嗓子說道“二郎,把你的話接著說完。“
“嗯”肖二郎抓了一下頭皮道,“我的話說完了,你沒聽見剛剛我跟睿王說了什么嗎”
一陣沉默。
少刻,喋虛先生道“沒有必要隱瞞著理羽,應當讓他知道實情。”
“嗐,你是不是傻傻得透腔”
肖二郎往門口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這樣機密的事情最應當瞞著的人就是他,難道不是嗎
假若你當年是被掉包出來的那個大傻瓜,你想想,他要是知道了會怎么想干掉了你太輕松了,江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