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母、四姐姐,梅棠這就得回去了,改日再來拜訪。”沈梅棠道。
“也好。把這幅繡錦給你娘帶回去。”沈云靈道。
“謝過二姑母,心意領了。”沈梅棠謝道,“我娘繡了。”
“梅棠,你娘繡工出眾,這我知道。但你娘繡的是你娘繡的,二姑母繡的是二姑母繡的。”沈云靈道,“珍珠,給你舅母帶去。”
“嗯。”珍珠應聲接過繡錦,幾人行至府門口外。
沈梅棠、肖珍珠上得馬車,與眾人揮手而別。四姐姐肖曲鶯目光一直沒離開齊安平,目送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之中。
“四小姐,馬車走遠了,回去吧!”秦伯從一旁邊走上前道,肖曲鶯收回了跟著馬車一道飄遠的思緒,轉身回。
聞得紅漆的大門關上,門栓從內碰一聲的劃上的聲響過后,四周圍變得寂靜無聲。
......
夜海浩瀚,一彎月牙兒,薄薄又淡淡,若手指甲蓋掛在天空之上,星光閃動,散發著光芒。
馬車在寬闊的路面上向疾馳,夜里昏暗的街道,看不見塵土飛揚,車夫手中緊緊牽著馬匹的韁繩,齊安平坐在一旁邊,沉思著什么。
車箱內,珍珠將粗粗的大嗓門子壓得極低,與沈梅棠低低耳語著:“梅棠,我問我爹了。他說沒有去過胡府,也沒有見過胡三公子。
不過,不過曾經有一位小太醫診過那胡百閑的病,回來后,一頭的霧水,還向我爹請教過如何下方子診治之事。”
“快,快說,怎么個病?”沈梅棠催問道。
“嗯,說那胡三公子七歲之時,險些病死,后來又緩過來了。當時,他爹只請了個新來的小太醫去瞧過,見其被病熬得只剩下一把骨頭,躺在榻上,皮包著骨頭,手無縛雞之力。
只道是小小的年紀,形若耄耋老者般咳嗽氣喘個不停,跟得了癆病一般無二,人不人鬼不鬼地,卻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脈象時有時無,時沉時暗,時急時緩,好半晌都診不出來個原因,小太醫是束手無策。
當時,我爹只將一個鎮咳、止喘的方子遞給那個小太醫,知道你們倆的親事,巴不得他即刻便去世了,后來就不知道了。”
“這,這是什么病啊?小太醫雖小,卻入得太醫院里,必是掌握了醫術,怎還能診治個一頭霧水?束手無策呢?”沈梅棠眉頭擰起一個大疙瘩道。
“咳喲,肯定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疑難雜癥,這不明擺著。”珍珠道,“她娘,她娘的身子準有毛病,要不就是被人下藥給害死了,及時地生出來了他,還不如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