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由安杰依·瓦依達導演的《千層糕》劇照
如果萊姆真能夠預言后真相的世界,那么能否預見超人類主義呢?當然他沒有使用該術語,但他在1955年出版的短篇小說暫譯:《瓊斯先生,你存在嗎?》)已經非常接近此概念。
故事后來改編成電臺節目以及由安杰依·瓦依達(AndrzejWajda)導演的電影《千層糕》(“Przek?adaniec”)。這次,萊姆反思當時純粹假設性的問題:經過一系列手術將計算機部件植入體內,用人造技術替代了身上幾乎所有原始部位(包括大腦)的人,他們的法律地位如何?該人隨后被出資其手術的公司起訴,因為公司認為他是屬于公司的財產。
該故事談到的問題在機器人技術發展時代的當今世界才成為熱門話題。其創作是對科學領域有可能出現問題的一種開創性探索。直到最近,此問題才被命名為超人類主義。
黑暗總要結束的,就像象征巫師的圓月總要落下西山,隨著歐洲最后一名“女巫”安娜·果爾迪的死亡,臭名昭著的女巫審判運動終于在1782年徹底退出了歷史。
即使早期的基督教也曾被羅馬帝國迫害,但自392年被定為帝國國教后,騎士就變成了惡龍。他們在前往全世界的傳教中敵視一切不合乎圣經的現象,包括部分新思想及科學等(比如提出日心說的哥白尼和物理學家伽利略,都曾遭到教會的殘酷迫害)。而對歐洲長達幾世紀的黑暗統治和思想禁錮中,對女性的迫害更是登峰造極。
文字是歷史的見證,無論是英文(whicce→witch)還是德文(Hagedise→Hexe),最開始對女巫的解釋都是擁有一定能力,智慧、精通草藥的女性。但隨著基督教的介入,“女巫”二字的意思從神壇變成棲身于森林中或荒原里懂得如何調制醫藥及毒藥的草藥老婆子再被轉化為危險、惡毒、慣于利用毒藥傷害人的女巫。
在基督教的教義中,女性應當依附男人而活,再圣經里說:“行邪術的女人不可容他存活。”基督教無法容忍這群異教徒的存在,也就順水推舟地把之前推在惡魔身上的天災**轉移到女巫身上,并一本正經地告訴平民他們的破壞性工作包括:瘟疫的散播、家畜的暴斃、使男人陽萎、弒嬰及噬嬰、偷盜牛奶,呼喚暴風雨等等。
強大的教義使混沌未知的人們開始相信這些不可抗力是女巫所為。
在那段歷史的女巫作品中,人們豐富而繁瑣地表現女巫的樣貌及其活動的內容。她們與黑暗并存,與森林依偎,赤身**在夜間飛行、喜歡用魔法傷害人畜、會暗中破壞基督教會、舉行秘密的魔宴、與惡魔簽訂契約并**等。
在當時表現女巫們聚會舉行魔祭儀式的木刻版畫《魔宴》中,人們對女巫神秘詭譎的想象完整而強烈:風高夜黑,荒郊野外的一處森林里聚集了一群**的女巫,她們歡愉詭異地忙著與魔鬼的歡宴。畫面上長柄叉、水晶鏡、女巫鍋、鬃毛刷、骨頭等象徵巫婆的物品散置滿地,而貓及雄山羊這二種女巫的貼身動物,則伴隨出現在不甚起眼的角落及背景上。在畫面的前景中,三位女巫圍繞著一個冒著濃煙的陶甕。右方的女巫席地而坐鎮在三支長柄叉交會成的,右手執著一支長柄湯匙,注視著由甕中急遽竄升的蒸氣。蒸氣的左上方則有一個瘦骨的,尖喙鳥頭,正在變形成動物的飛行中的女巫。
直到1486年,兩位教士詹姆斯·斯普倫杰與亨利·克雷莫共同撰寫了一本《女巫之錘》。書開頭告誡讀者女巫是異端,并詳細列舉了女巫是如何與魔鬼交配,吃人的心肝,狂舞,縱欲等等;如何妨礙生育,奪取男性的生殖器官,殺死襁褓中胎兒的不同方式,傷害牲畜,引起冰雹和風暴,使閃電擊傷人類和動物等,最后還說明女巫的訴訟程序以及審判過程、方式等內容。
比如書中講述如何判斷女巫的方法是這樣的:
如果被告過著不道德的生活,那么這當然證明她同魔鬼有來往;而如果她虔誠而舉止端莊,那么她顯然是在偽裝,以便用自己的虔誠來轉移人們對她魔鬼來往和晚上參加巫魔會的懷疑。如果她在審問時顯得害怕,那么她顯然是有罪的,良心使她露出馬腳。如果她相信自己無罪,保持鎮靜,那么她無疑是有罪的:因為女巫們慣于恬不知恥地撒謊。如果她對向她提出的控告辯白,這證明她有罪;如果她由于對她提出的誣告極端可怕而恐懼絕望、垂頭喪氣,緘默不語,這已經是她有罪的直接證據。如果一個不幸的婦女在受刑使因痛苦不堪而骨碌碌地轉眼睛,這意味著她正用眼睛來尋找她的魔鬼;而如果她眼神呆滯、木然不動,這意味著她看見了自己的魔鬼,并正看著他。如果她發現有力量挺得住酷刑,這意味著魔鬼使她支撐得住,因此必須更嚴厲地折磨她;如果她忍受不住,在刑罰下斷了氣,則意味著魔鬼讓她死去,以示使她不招認,不泄露秘密。”
換言之,無論受審者有任何表現或反應,都會被判定為女巫而遭以極刑。
所有的一切都是作者的險惡發泄。根據記載,克雷莫曾收買過一個老婦人,讓她爬入一個面包師的烤爐中,高喊是魔鬼把她帶到那里的,然后不斷喊出當地女巫的名字。克雷莫隨即逮捕了這些被叫到名字的女巫,便給她們施以酷刑,直到獲得滿意的供詞為止。
他們沉迷于某些東西,在書中大量描寫巫術中的性行為,而這種對**的渴望成為更多愚昧殘忍的平民對無辜女性誣陷的開始。
隨著這本書在歐洲地區的出版,一場長達3個世紀的排巫運動開始席卷整個歐洲大陸。此前只是基督教對異教徒的殺害,再接下來就是瘋狂的人群對所有不合自己心意的女性洪水般的摧毀。整整三個世紀內,大約有十萬名“女巫”被處死。
此時的歐洲,國家長年混戰,生產發展緩慢,宗教是人們唯一的寄托,打擊女巫也成為了維護上帝的“神圣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