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等了半日,沒見下文,陳也俊哈哈大笑,“薛大爺,您老從娘胎里帶出來的詩詞呢?快摘一兩首出來!”
馮紫英也笑著催促,“悲什么?快說了來。”
倒是韓奇上來相勸,“且罰酒吧,快別難為女兒了。”
薛蟠登時被架住,下不來臺,急的額頭都見汗了,“女兒悲……"
突然他環顧眾人,咳嗽了兩聲,“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
幾人聽了都大笑起來,“在理,在理,且說底下的。”
薛蟠嘿嘿一笑,又說道,“女兒愁……繡房攛出個大馬猴。"
眾人呵呵,“該罰,該罰!這句不通,先還可。"
賈玦是知道他后面要說什么的,已經提前捂著嘴,樂得都不行了,趕忙攔著,“哥哥們別急,且聽他后面…哈哈,且聽他后面的!”
薛蟠狠狠的瞪了賈玦一眼,“好個玦兄弟,你還當真以為我就沒好的了?且聽好了!女兒喜,洞房花燭朝慵起。”
嚯!
眾人驚了,“這句何其太韻?”
沒等大家伙對薛蟠另眼相看呢,只聽他又道,“女兒樂,一根幾巴往里戳!”
“噗!”
賈玦早笑死了,當時就沒忍住,其他人聽了,又好氣又好笑,還他媽很無語,都扭過臉去,“該死!該死!就不該讓你頑這個!”
賈玦忙趁勢道,“是極!是極!就到這罷,這太雅了,不符合咱們藍蹄膀社的文風!”
眾人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哪里肯饒,只教他說!
現世報!剛還在笑薛蟠呢,這會就輪到他頭上了,可要了命了!這要是首詩,倒還能找人拆借一二,可這酒令上哪說理去!
“女兒悲…………”
半晌沒動靜……
“哈哈!”這下薛蟠可高興壞了,都合不攏嘴了!“玦兄弟,你不會說不出來吧?剛還有臉來笑我?”
寶玉也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期待的瞧著賈玦,“玦哥哥……不是吧?連薛大哥都能說的出來啊!”
賈玦恨恨的瞪了他倆一眼,閉上了眼睛認命道,“女兒悲,生了兒子屁眼沒!”
噗!哈哈哈哈……
“妙啊!絕妙!”薛蟠險些笑死過去,“還說你是書生文人呢,原來不在我之下!”
馮紫英等人捂著臉,簡直不忍直視,這兩個人怎么回事?誰讓他們進社的!
寶玉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了韻就行,算哥哥過關,且說下面的。”
賈玦心道一聲苦也,不曾想嘆口氣的功夫,竟還真讓他給想出一個來!
“女兒愁……柴米鹽醬醋茶油!”
眾人哈哈一笑,點了點頭,“這個尚可!”
只有薛蟠擰著眉,瞪著眼,一臉的沉痛,“玦兄弟,哥哥對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