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太醫院只說像是中毒,但具體是什么毒,卻還在查證。”
“那你來干嘛?繼續查去,等查出來了,再來見朕!沒事別打擾朕修煉!”太上皇擺擺手,示意戴權退下。
戴權卻并未告退,而是定定的看著太上皇,聲音莫測。
“雖然案情沒有進展,但老奴的人今個一時僥幸,卻在天師閉關出的爐灰里,發現了龍涎香!老奴想來,這事已經不用,也不能再查下去了。”
太上皇聞言色變!“你的意思是?不對,可是巧合?”
戴權面上無悲無喜,搖了搖頭,聲音無比決絕,“不可能!龍涎香為大內宮禁之物,怎有巧合?十四年前,那樁龍涎香之殺,想來老皇爺應與老奴一般記憶猶新吧?”
“可……當年事發之后,那批人不是都被你派東廠、錦衣衛處理干凈了嗎?”
“老皇爺!已經十四年過去了啊!東廠、錦衣衛,如今盡在老奴之手,當今又豈會真個甘心?
再說這位可是先例的……”
……
“這么說,果真是他了!逆子,竟敢如此欺朕!”
這話戴權沒法接,只是安靜的侍立一旁,等待下文,果然太上皇只是罵了幾句,就冷笑兩聲看著他,“老殺才,朕記得你身上的司禮監掌印還兼著吧。”
“蒙老皇爺恩典,還掛著名。”
太上皇微微頷首,“這樣吧,以后把宮里的朱批,都拿到萬壽宮里蓋印,就說是朕要過目。”
“老奴遵旨!”戴權暗喜,這事果真成了,面上卻猶猶豫豫,“皇上那里……”
“你聽他的還是聽朕的?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見他將社稷打理的也還算將就,朕本欲就此好好修道,不再理會是非,誰想樹欲靜風卻不止!
對了!還有那篇妖書,還敢掛仙師的名頭?這事你也好生查查,若是誰想舊事重提。
朕不憚于再興一次丙申之亂!”
“老奴遵旨!”
……
大明宮。
父子倆幾乎如出一轍,德治帝同樣在訓斥孫德龍。
“可查出來了?是誰泄露了妖書?”
孫德龍同樣是一臉尷尬畏畏縮縮,“那個……還沒。”
“你堂堂一個東廠副督主,這點事都辦不好?這都多長時間了?”
“圣上明鑒!東廠、錦衣衛的人手,都被那戴逆派去查羽化案了!老奴這妖書案實在沒人搭理啊!”
孫德龍忙叫苦不迭,德治帝也知他難處,嘆了口氣,目光莫測。
“《張公敷上仙》出自張玄朕是知道的,那這抄錄和泄露之人呢,可果真與那賈玦有所關聯,這你可查清了?”
“老奴已親自去問過他了,其言張玄確實曾于城外一個廢棄廟宇,跟他提及此文,只是他聽過之后并未多想,也就忘了,更別提抄錄傳抄之事,其言一概不知。
老奴亦調閱了錦衣衛這段時間關于他的檔案,確實沒看出什么問題來,想來應該不是他。”
“并未多想……呵呵,他倒會說話。”冷笑兩聲,德治帝目光詭譎的盯上了孫德龍,“不對勁……”
孫德龍被這目光唬了一跳,“陛下…?可是他所言不實?奴才這就命人再查!”
“朕是說你不對勁!”德治帝搖了搖頭,冷冷的打量著他。
“朕聽說自萬壽宮那天的新煙花出來,你與王叔借張家之手,謀劃半年的煙花鋪子,可虧了血本了,依你的性子,今個居然不僅沒有惡語中傷,反而還替他說話?真是好生古怪!”
“這…這…奴才豈是這樣的人?”孫德龍駭得忙跪下了。
德治帝卻并不理他,只是冷笑了聲,也不叫他起來,自顧繼續批閱奏章。
孫德龍在一旁跪了半晌,終是撐不住壓力,心道一聲苦也,朗聲道,“陛下圣明!”
德治帝這才好笑的抬頭看他,“老實說又收了多少銀子?早早的交了上來,湖廣災情等著用,到時多救活了百姓,朕也記你一功!”
誒呦!孫德龍就說皇上今個怎么會查問起,他回話時的態度了!原來在這等著呢!
不過居然逼的皇上用這種法子湊銀子,湖廣的災情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