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嘆了聲,那到底是內閣大學士們憂心的,他孫德龍只要哄皇上高興就行,因諂笑道。
“陛下誤會奴才了,這銀子是真的沒收!不過奴才雖卑賤,卻也想為社稷出一份力,愿拿出畢生積蓄,紋銀一千兩,捐與國庫供賑災之用!”
德治帝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都這時候了,少來哄朕!到底收了多少,再敢信口胡言,犯你欺君!”
孫德龍臉色當即一白,不無委屈的解釋,“陛下您真個誤會奴才了,這次是真沒收!
那賈玦也確實沒給奴才銀子,但他給奴才出了個主意!
這不是他因為被扯進妖書案里頭,鬧的滿城人都以為妖書是他寫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最近也十分頭疼。
正巧奴才去問話,他便請奴才盡早破案,好還他清白。
奴才想到他與那戴逆的關系,心下一動,打算替陛下試探一二,因告他說:
如今東廠、錦衣衛的人,都被戴督主調去查羽化案了!妖書案想破,實在為難!
小郎君既與督主關系匪淺,何不在他老人家面前說些好話,好教多分派些人手與我,也好早日破案。
不想他卻反倒譏笑于我,奴才大怒,只以為他是一門心跟了戴逆,再不能回頭的,當即就要拂袖而去!
卻聽他在身后笑道:孫秉筆何苦在東廠一棵鐵樹上碰死?戴督主經營東廠數十年,哪里還有人手與你分化?
要成事,何不另辟蹊徑?成立西廠,自行招募人手,另起爐灶,到時大權盡握一手,孫督主記得替玦某早些破案,還個清白。
……
這事他當日只提了一嘴,奴才回去越想越覺得可行,本打算過些日子,整理好思路再給陛下回稟的,不想今個陛下問起……”
說罷,孫德龍伏地頓首,尖聲請命!
“奴才請陛下特許成立西廠!今后東廠不管的事,西廠替陛下管!東廠不殺的人,西廠替陛下殺!”
德治帝被孫德龍這突然豪氣干云的一嗓子唬了一跳,皺眉沉吟片刻,自忖孫德龍插手東廠至今不見成效,導致天下耳目盡收太上!
或許這另辟蹊徑,能有奇效?權衡一番,德治帝冷冷一笑,“試試也好,朕便允你提督西廠,不過如今局勢艱難,拿不出半兩銀子與人手與你,朕能給的,只有這副字。”
說罷,提筆在一旁的明黃絹上寫下一行字,丟給他。
孫德龍接住一瞧大喜過望,卻見上書:
【先斬后奏,皇命特許】
……
見他那洋溢不住的小人嘴臉,德治帝重重的哼了聲,“東西給你了!朕半年之內就要結果,若到時還像如今這般不上不下,說不得朕便要揮淚斬馬謖!”
君無戲言!孫德龍只覺脊背一寒,忙叩首應是,“奴才遵旨!必不使陛下失望!”
……
孫德龍正要告退,德治帝微微頷首,繼續批奏章,頭也不抬,卻好似有意無意的問了聲,“此法是那賈玦主動提的?”
孫德龍不明其義,只訕笑道,“確實,當時奴才險些就負氣走了……”
“你去吧,朕知道了。”
……
榮寧街。
如今的寧榮公府早已今非昔比,先是榮國公府出了個賢德妃,成了當今的皇親國戚。
接著寧國公府大有奮起直追趕超之勢,不僅賈敬封了一品國師,那賈玦更是隔三差五的能去萬壽宮溜達,跟自個家似的!
甚至內相的心腹,某崔姓小公公傳言說:太上皇以師事之,執禮甚恭!
媽耶!這也太嚇人了!賈府又站起來了?簡直如日中天!
既然飛黃騰達了,那些平日里老死不相往來的三姑子,六嬸子們也就主動上門了!
保齡侯史鼎、忠靖侯史鼐,正是這樣的親戚。
……
推薦票、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