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村名頓時嚇的退散而去。
打燈的幾個人手里的射燈一陣顫抖,燈光像是群魔亂舞般漆黑的夜幕中射來射去。
“有人認識嗎?”凌白躍上田沿,詢問著周圍的村民。
地上的尸體面朝上,身高160cm左右,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胸前的蓓蕾含苞待放。她衣不染泥,顯得很是整潔干凈;下半身的校服卷起到大腿根部,露出兩條光桿白皙的大腿,右腳還掛著只白色的運動鞋。
“放開我。”朱族長從朱福懷里掙脫,挺直了腰桿,大步向前。村民讓出一條道,朱福緊跟在前。
“這女娃身上的校服就是鎮上中學的。只是,臉被淤泥擋住了,認不出是誰。大師你能把她臉上的泥弄干凈嗎?”朱福湊到凌白近前,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具尸體怨氣極重,如果和她身體有接觸,必定有損陽壽。這等損耗陽壽之事當然是由老衲來做為好,只是......”凌白遲疑片刻。
還來?
朱福恨的牙癢癢,但心里也清楚,凌白的確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畢竟他們光是站在尸體面前,就遍體生寒,像是在臘月寒冬的陰雨天氣,打濕了衣服還不能脫不能換一般難受。
他忙陪著笑臉接話,“辛苦大師了,關于寺廟修繕的事情您盡可放心,錢不夠塑個金身,我朱福補上。”
“只是我得蹲下才能把她臉上的污泥抹干凈。”凌白慢悠悠說道。
眾人臉上一頭黑線。
這不是說廢話嗎?
凌白蹲下,用掛著佛珠的左手向尸體的臉上摸去,一種滑膩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心中一蕩,心道:“污泥可真夠滑的。”
三兩下撥弄開污泥,用打濕的抹布把臉弄干凈,他的手頓時在半空中僵了兩秒。
在看清尸體的臉后,眾人后背升騰起一股寒意。
女孩長著張干凈的娃娃臉,臉上沒有任何瑕疵。
但她的眼睛卻是睜開的,正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嘴角微微勾起,帶著絲詭異的笑容。
凌白見多了這種場面,倒是十分平靜。剛才之所以有兩秒遲疑,是因為女孩長著一雙死魚眼,死氣沉沉,看著讓人很不舒服,總而言之,這對死魚眼....很欠揍!
還有,她的腮幫鼓鼓囊囊的,像是裝了很多東西。
“誰認識?”凌白起身看向四周。
大晚上的看死人,的確是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尤其是這具尸體還睜著眼,帶著瘆人的微笑,所有人都是匆匆一瞥就別過頭,假裝看天氣,脖子僵硬到根本不敢轉回來。
“不看?那我回去了,你們自己處理。”凌白沒好氣的說道。
“別介啊,大師。”朱族長連忙大喊,隨后強行把朱福的頭給掰了90度。
朱福嚇的趕緊閉眼,昨天遺像的那種瘆人笑臉還在他腦海中像幻燈片一樣的來回播放,現在還要他看,這得做多少噩夢才能緩過來?
不干,不干,堅決不干!
“來幾人搭把手,讓我們村的熱心村民朱福同志幫鄉親們看看是誰。”朱族長把朱福牢牢抱住。幾個村民聞言立馬湊了上來,閉著眼睛在朱福臉上一陣撥弄,有的把手插進鼻孔了,有的把手插嘴了,就是沒一個人插對了位置。急的就跟新婚之夜和小媳婦洞房時那樣,光是血氣方剛了,就是找不著洞。可奈何!
瞎摸了會兒,熟悉了身處黑暗的生理構造后,他們漸漸找到位置,幾只手掌扒拉著朱福的眼皮,讓他的眼睛睜的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