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白色運動鞋掉落在泥地上,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色下顯得格外刺耳。
慘白的腳丫在射燈的照耀下顯得光潔如玉,上面不曾沾染半點泥土,看起來像是皎潔的月光般柔美。
所有人望著那只玉足,心里均是升騰起一股寒意。
這一切顯得太超乎常理,哪怕是剛沉塘,也應該全身遍布泥污才對。如果村民染上的魚鱗蘚和魚塘的魚有關,那是不是和這具沉尸有很大關系?從時間線上來看,尸體顯然在塘里沉了很久了。
按照這樣的思路,尸體早就應該被泡的浮腫,甚至是被魚群啃食干凈了才對。
“近幾個月村里有人失蹤嗎?”朱福強忍著懼意靠近族長,小聲問道。他剛從外地回來沒多少天,村里最近發生的事情他還不是很清楚。
朱族長身體也很老實的靠近了朱福,似乎兩人貼合在一起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他微皺著眉頭,細細思索,“沒有啊,好著呢,沒聽誰家娃誰家媳婦失蹤的。”
“那就奇怪了,村里有外鄉人來?”
“我又不是土地公,我怎么知道?”族長瞪了他一眼,小聲道:“抱緊我!”
“誒。”
朱福連忙點頭,把老瘦的族長摟在懷里。
這時,凌白已經走到了尸體近前,他左手掛著金剛菩提佛珠,右手拎著金剛錘,強忍著刺骨的寒意緊盯著那兩條白腿。
咔擦,
裸露在外的那只腳丫子突然間動了下,發出骨節轉動的聲響。
聲音很輕,動作很淺,但全被凌白收入眼底。
“看來是你無疑了,貧僧今日助你脫困。”他左手閃電般伸出,攥住那只沒有鞋子的腳踝,大喝一聲,“起來!”
隨著一聲宛如金剛般的暴喝,整具尸體被他直接從淤泥中拔了出來。
“拔蘿卜,拔蘿卜,嘿呦嘿呦拔蘿卜......嘿喲嘿喲,拔不動。
老太婆,快快來,快來幫我們拔蘿卜.......”
朱福莫名想起這首兒歌,不覺哼唱了起來。
“你才是老太婆,嫌我還沒死是吧?”縮在他懷里的朱族長打了個寒顫,罵道。
“凌大師太生猛了。”朱福不由嘀咕。
沒有爛陀寺工作服加持,凌白凍得渾身發抖,臉上布滿一層淡淡的寒霜。
“好大的怨念。”
他暗暗心驚,好在手里的佛珠散發出一股溫潤的氣息,及時護住了他的身體,否則,在觸及到尸體時,肯定要被直接凍成沙雕。
對于把村里人害得如此凄慘的惡鬼,凌白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拖著尸體一路前行。
尸體的臉貼在泥地上一路摩擦,被他隨手一扔,拋在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