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幾乎沒有流出空隙的身體,凌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吳二狗臉色淡然,伸手朝胸腹間一小塊紋身劃去,一張人皮頓時被指節滑落,捏在手上,朝凌白遞了過去。
人皮鮮血淋漓,看著分外瘆人。
凌白心中惡寒,但還是把人皮接了過來。這是張地圖,準確的說,是記錄地下熔漿位置的地圖。
“謝了。”
他深深的看了眼吳二狗,毅然轉身離去。
土屋內,吳二狗再次坐了回去,低垂著眼皮,繼續剝蒜。那些蒜像是永遠都剝不完,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紋身盡數消失,肌膚煥然如新。
...........
凌白沿著鄉村的土路,找到停在村前的車。
上車后沒急著發動,而是開了照明燈觀察手上那張人皮。
圖畫很簡單,寥寥幾筆,不算精細,寫著“封印”二字。
光是看人皮畫的圖,除了能看到地埋熔漿外,具體位置卻是沒有標記。封印二字也讓人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他微皺著眉頭,吳二狗給他人皮,顯然是知曉他的目標,可這張人皮,卻云里霧里,指向性太模糊。
虔州地底有封印什么東西嗎?
除了尸源地,他想不起還有哪里封印著東西。
況且,尸源地的魑魅魍魎除了旱魃,已經盡數被除去,沒有任何遺留。
那處現在還被官方接管警戒,或許真有什么貓膩,或許他可以過去看看。
心念至此,凌白發動車子,開啟持續為你導航的高德地圖,慢悠悠的往回趕。
等回到鎮上,已是凌晨。
老張面館還亮著微弱的燈。
凌白點了根煙,拿著人皮走樂進去。
老張坐在桌前,埋著頭對著一張白紙涂涂畫畫。他微微抬頭,詫異的看了眼凌白,問道:“大晚上的去哪兒了?別說你是去感應地埋熔漿的位置了,我可不信你有那么勤奮。”
“你這樣很容易把天聊死的。”
凌白自顧坐在他對面,掃了眼白紙上密密麻麻的潦草字跡,寫的都是有關地埋熔漿可能出現的地點,顯然這家伙也是下了番苦功,四處尋找資料。
把人皮重重拍在桌上,笑道:“看看這個。”
老張驚疑不定的看了眼血淋淋的人皮,臉色古怪的瞪著凌白:“你這家伙殺人了?”
“別人有自虐傾向,扒了皮給我的。”
“唔。”
老張拿起入皮看了眼,眉頭逐漸緊鎖。
“這人皮你從哪兒得來的?”
“一個喜歡紋身的鄉野小子。”
老張面色凝重,沉聲道:“這是一條通道。”
“什么通道?通往地脈的通道?”
“嗯,這條古路我聽師父提起過,但早已湮滅在世間,不曾想,還有跡可循。”
“那你趕緊拿起地圖去啊,我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
見凌白推脫,老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這么點信息你讓我怎么找?”
“我或許有個辦法。”
沉默片刻,凌白眼前一亮,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