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傲愣了。
下一回合,鄭山傲雙刀內合,朝著陳玄腦袋而去,陳玄一劍豎撩,雙刀被震飛了。
鄭山傲默然無語。
“承讓了。”
陳玄將木劍平放在架上,抱拳行禮。
“小小津門,今日來了兩條過江龍。”
鄭山傲擦了擦汗,坐下對著陳玄說。
陳玄笑著搖頭,不曾應答。
“你這身功夫,也就只有楊露禪楊無敵、佛山黃飛鴻這般宗師能夠比擬。”
鄭山傲看不透陳玄。
他想不出一個看著不足三十歲的人,就算打娘胎里練,如何能練出這一身功夫。
“是因為大家都不教真的。”陳玄從果盤里拿出一個梨,輕輕地嗅了嗅。
“是啊,都不教真的,一代傳一代,祖宗傳承,竟然打不過洋人。”
鄭山傲盯著陳玄手中的梨。
“年輕時,聽我師父說,聞梨,是種練氣之法。”
陳玄左手托著梨,右手擰了一圈。
鄭山傲接過梨,兩根手指捏住梨把兒,輕輕將核拎了出來。
“好功夫。”
鄭山傲嘆息一聲。
“你開武館若是教真的,恐怕津門武行就全都要倒閉了。”
陳玄笑了笑。
“東瀛人的刀術不弱,西洋人的拳頭不輕,唯獨咱們的武館盡教花拳繡腿。”
“這怎么打?”
陳玄點了根煙。
鄭山傲笑了。
“我在津門開館授徒三十年,是時候給后人留點東西了。”
陳玄可不信這個老家伙會這么輕易答應。
“津門十九家武館,各出一個弟子,交由陳館主教授,也好相互映證,你看如何?”
鄭山傲笑著啃梨。
陳玄彈了彈煙蒂。
“好。”
鄭山傲起身對著陳玄拜了一拜。
陳玄端坐,眼神深邃。
……
貧民區,一個男人夜里干完活回家。
他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影在暗處相隨。
男人進入家門,點燈。
陳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
“詠春陳識?”
“閣下是?”
“通玄劍陳玄。”
“鎖沒壞,鑰匙只有一把。你怎么進來的?”
“你開門,我進來。”
陳識笑了笑,取下斗笠,脫下汗衫,從箱子里取出雙刀。
“屋里不方便,去外邊吧。”
陳玄提起木劍。
月色如水。
陳識和鄭山傲不同。
一來他正值壯年,二來他的詠春盡得真傳,三來詠春的刀法確實精妙。
陳識雙刀如同兩條銀線,在月光下閃動著光澤。
陳玄劍術很強,在這個世界幾乎算是無敵手。
問題在于,他用的是木劍。
再好的木頭也不可能硬的過精鐵。
所以陳玄只能以劍尖或者劍身撞擊陳識刀側。
陳識的刀法很快,并非是一刀殺一人的那種快,而是在人周深要害游走,隨時尋找破綻。
陳玄不想以力壓人,于是整個過程都只以劍術本身對敵。
五十招過后,陳玄一劍挑開陳識雙刀。
“你的功夫很好。”
陳玄這樣說。
“你的劍術更好。”
陳識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