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并不認為那一劍有多強。
他很清楚,這一劍看似聲勢浩大,實則虛有其表。
在陳玄心中,這一劍別說和山洞所悟出來的九劍相比,就是和十步一殺比起來都略顯遜色。
這一劍確實將瀑布斬碎了。
可是即使瀑布再大,也終究只是水。
水善萬物而不爭,用劍切開水似乎不算難事。
如果換成石壁,這一劍最多在上面留下千萬道淺印。
對于陳玄而言,無意創出的這一劍也就只能用來對付一些雜魚。
何況這一劍還極耗真氣。
所以陳玄開始禍害菩斯曲蛇群。
整整一個月,陳玄每天都去抓蛇取膽。
一種藥吃太久就會失去效果。
陳玄吃了整整一個月的蛇膽,藥力逐天下降,直到最后,幾乎失去了效果。
一共增加了約莫八九年的內力。
加上此前的十多年內力,陳玄的真氣修為與年齡基本相符了。
“說起來我應該是二十七了吧。”
陳玄對著一處平靜的水潭照鏡子,摸著下巴喃喃。
二十多年的內力修為,與天下五絕這種層次的高手比起來,相差甚遠。
……
松樹林中,一個白衣青年正在陰涼地兒烤魚。
魚自河中抓來,去鱗剖腹洗凈,串在木棍上,魚身兩側改花刀,均勻地抹上鹽巴,以及從蜂窩“借”來的蜂蜜,再加點花椒粒。
一陣炙烤過后,簡單的午餐做好了。
陳玄是個吃貨,他從來不愿意虧待自己的胃。
他聞了聞滿是香氣的酥黃魚肉,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給我留一半。”
一道聲音傳來,陳玄左手將魚往懷里收了收,右手默默地握住劍。
“沒有人能從我手里搶吃的。”
這是一個老饕的執念。
“年輕人要知道禮讓長者嘛。”
陳玄身前的松樹上坐著一個中年人,渾身衣服打滿補丁,腰間別著一根翠綠的棍子,一只手握著一個朱紅色的葫蘆。
一看這裝束,陳玄就猜到了來人身份。
他抬起頭,瞧了瞧來人左手。
果然,缺了一根食指。
“要吃自己烤。”
陳玄左手握著木棍,張嘴咬了一口。
沒有刺兒,陳玄早就用劍氣將整幅魚骨剔除了。
口感焦酥,味道鮮美。
老叫花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給我留個尾巴。”
洪七公不知怎么就到了陳玄身側。他伸出左手,想要自己取用。
鋒銳的劍尖擋在了魚肉的身前。
“叮。”
金石交擊之聲。
打狗棒與龍淵劍碰撞一處。
“咦?”
洪七公愣了愣。
方才他見陳玄劍勢迅速,連忙用打狗棒法來攻,本以為已經抓住了陳玄的破綻,沒想到最后居然還是被擋住了。
陳玄坐在地上,依舊一只手握著木棍,一邊啃魚一邊揮劍。
洪七公見陳玄并未運行真氣,也就沒有動用內力,只以棒法對敵。
翠綠的棍子朝著陳玄胸前檀中穴而去。
陳玄卻一劍直指洪七公的手腕。
“咦?”
洪七公再度愣了愣。
他縱橫江湖二三十年,自王重陽死后,他已是武林第一流的人物。
見過的不同武功路數多如牛毛,卻從來沒見過陳玄這樣奇特的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