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整整一刻,神雕這才用翅膀拍了拍陳玄肩膀。
陳玄會意地收回葫蘆。
神雕釀釀蹌蹌地朝洞里走去。
“一只雕,一條蛇,日子比我過得都舒坦。”
陳玄搖了搖頭,盤坐在地,打開火折子,攤開一張絹布。
正是自少林藏經閣中得來的九陽真經。
好在這功法是神僧依據九陰所創,因此這門功法是半佛半道,且與九陰淵源頗深。
易經鍛骨篇又只是九陰的筑基法門,遠不如九陰總綱那般特性十足。
因此兩門功法同修并無隱患。
陳玄已經不是昔年的內功小白了,他直接按照絹布上所言法門搬運真氣。
真氣自十二正經而過,運行了一個大周天。
陳玄感覺身子如灌甘露,丹田里的真氣似香煙裊裊,悠游自在。
和九陰真經相比,九陽神功更加注重內功的修習。
陳玄修習一陣九陽神功,突發奇想地開始修習易經鍛骨篇。
誰還沒有個“至陰至陽、極道稱皇”的夢呢!
大抵兩門功法確實淵源深厚,陳玄只覺得經脈與骨髓之中,時而暖熱,時而冰涼,但卻恰到好處。
修行真氣的過程渾身舒泰,夜晚很快就過去了。
陳玄睜開眼,眸中有一絲紫意流溢。
他走出山洞,自養劍葫中祭出龍淵劍,開始千次拔劍。
自他五歲練劍以來,幾千個日夜,無論寒暑晴雨,堅持不輟,這才有了今日的劍術。
陳玄收劍。
竹簍被陳玄背起,身形在空中騰挪。
藥蛇猛地驚醒,自竹簍中探出頭來,這才發現身處半空之中,連忙把頭縮了回去。
陳玄要開始“養蠱”了。
菩斯曲蛇不愧是異種,尋常的蛇都喜寒避暑,多愛石縫樹梢,可這群菩斯曲蛇卻每日都出來趴在石頭上曬太陽。
陳玄停在幾丈高的樹梢之上。
他取下竹簍,單手抱在懷中,右手揭開蓋子,看了看藥蛇的傷口。
一夜的功夫,原本可見白骨的傷口已經長出來血肉,只是殘留著疤痕,還未生出鱗片。
陳玄抓起比自己還重的藥蛇,猛地扔到了前方十丈處的菩斯曲蛇群之中。
如同水入油鍋。
菩斯曲蛇群動了起來。
一條條蛇蜿蜒盤縮,長短粗細不一。
粗的如同手臂,細的就似筷子,但它們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將這個入侵領地的孽種蛇生吞。
一條條菩斯曲蛇如同一根根彈簧,猛地朝著藥蛇撲去。
藥蛇本來就有幾丈長,最粗的腰腹之處幾乎有成人小腿粗細。
這些日子被陳玄灌靈酒,喂蛇膽,身體卻縮小了幾分。
但它的力量卻增大了不少。
尾巴猛地一甩,如同一條鞭子,抽打著飛來的菩斯曲蛇。
一條條菩斯曲蛇重重地摔在石塊上,血肉模糊。
藥蛇開始朝著蛇群之外爬動。
又是幾條小蛇撲來。
藥蛇氣惱地揮動尾巴,接著蜿蜒地朝著蛇群內部而去。
一條足有水桶粗細的巨蛇從洞口鉆了出來。
它頭頂的肉角很大,足有成人的拳頭大小。
藥蛇不曾理會菩斯曲蛇王,依舊在蛇群之中擺動身體,將一條條小蛇壓成肉泥。
菩斯曲蛇王怒了。
它本就是天生異種,自出生以來,除了山谷里的那只雕,從未遇見過對手,今日卻來了一條不知好歹的“小”蛇。
有道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想來蛇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