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輕拍腰間葫蘆,一柄小劍化作一道金光鉆出,橫劍懸停在荀子身前。
“龍淵劍……”
荀子雙眼微瞇,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未曾見過陳玄這樣靈活的飛劍之術。
“縱橫家的百步飛劍,似乎也不如你這一劍靈動。”
荀子笑著揮了揮衣袖,龍淵劍被一股巨力震開,再次化成金光回到養劍葫中。
韓非目瞪口呆,在他的認知里,自己的這位老師近乎手無縛雞之力。
“我曾聽先師說,荀夫子的一身武功早已臻至化境,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陳玄起身,對著荀子一拜。
荀子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都老了,天下之事就要靠你們擔著了。”
荀子坐在原地,對著韓非招了招手。
“去叫伏念過來。”
韓非對著荀子和陳玄行了一禮,這才走出竹屋。
……
沒過多久,竹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正在與荀子論道的陳玄望向門外。
“伏念拜見師叔。”
一個身著深褐色錦袍的青年人快步走到荀子身側,深深一拜。
“見過太玄子前輩。”
伏念對著陳玄拜了一拜。
陳玄微微側身,避過了這一拜。
“道家講求道法自然,不必拘泥于虛禮,伏念先生與我平輩論交便是。”
伏念立的端端正正,他正色道。
“道法自然,唯禮框之。禮法不可輕廢,先生是前輩,晚輩怎可造次。”
陳玄無奈地搖了搖頭。
荀子淡笑著看向伏念。
“今日卻是你的造化到了,太玄子道友知曉你為太阿劍主,不遠千里尋你問劍,你可要好好領教才是。”
伏念解下腰間長劍。
“等等,我還沒到呢。”
韓非氣喘吁吁地立在門口,一只手撐著膝蓋,抬頭看向眾人。
荀子面色一黑。
“禮記可是抄寫完了?”
韓非嘿嘿一笑。
“老師,禮記何時都能抄寫,可這場問劍卻是百年難得一遇。”
陳玄笑了笑。
“荀夫子,既然韓非公子想要觀劍,抄書一事不如暫且緩緩吧。”
荀子這才點了點頭。
四人自竹屋后門走出,這兒是一座蓮池。
青荷白蓮,相映成趣。
太阿龍淵,再次重逢。
“太阿劍與龍淵劍同出一源,可惜伏念對這把劍的感悟不深,還望前輩多多指教。”
伏念拔劍,一股威嚴莊重的劍勢自太阿劍身上蔓延,壓得整座蓮池中的蓮花一陣搖晃。
陳玄輕拍葫蘆,金光掠出。
經過養劍葫的日夜孕養,再加上陳玄不時以氣運淬煉劍身,龍淵劍已然通體金黃,如同黃金鑄造。
劍光自蓮池周游一周,朵朵蓮花盛開,漸漸凋零,接著生出蓮蓬,不久又再次開花。
韓非立在池邊,看得津津有味。
“老師,什么時候您能教我練劍啊?”
荀子冷哼一聲。
“你連君子六藝中的射術都不甚精通,如何學得了劍?”
荀子的話雖然聽著刺耳,但他其實是怕韓非的學問被武功耽誤,他對韓非一直寄予厚望。
陳玄握住劍柄,龍淵恢復三尺長短。
伏念立在蓮池對岸,他緩緩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