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素與趙玉臺將劍向兩側移了移。
“道長方才可是言及呂祖?”
陳玄看向老道,目光灼灼。
“正是,呂祖曾留下一道法旨,命武當歷任掌教每過十年于五月初五下山尋找一人。”
老道雙眼微瞇,他見事有轉機,當機立斷,說出了這樁武當秘聞。
今日正是五月初五。
陳玄神色詫異。
又是呂祖?昔年他于終南山藏經洞得了一道呂祖劍氣,此前小白龍白淵渡劫之時,呂祖劍氣破體而出,擊散最為致命的那道天罰。
呂祖似乎與他有著什么隱秘聯系。
“道長如何確定我便是呂祖所尋之人?”
陳玄雙眼微瞇,方才這老道一見他便自來熟的緊,顯然是有什么辨別他身份的法門。
“呂祖曾留下一道劍氣,由武當掌教代代相傳,這劍氣不做傷敵護身之用,只是用來尋人,這幾十年里,唯有今日那劍氣動過。”
老道淡然道。
女扮男裝的吳素聞言一笑。
“道長所言太過匪夷所思,呂祖已飛升近五百年,即便真的留下劍氣,多半也早已消散了。
若是你能自經脈中搜刮出一縷劍氣,那當我沒說。”
老道搖了搖頭,那道劍氣確實就盤踞在他的丹田之中,只可惜卻不由他所掌控。
他看了看架在兩肩的長劍,氣機一漲,暫時震開兩劍,隨即打了一個稽首。
“請呂祖法劍離山。”
千里之外,武當山上,一把貨真價實的仙劍就掛在大庚角上,自呂祖“飛升”后,它已近五百年未曾出鞘了。
今日,此劍離山。
三尺青鋒與那劍鞘一起,瞬息離了大庚角檐下,劃過武當八十一峰的云海,朝著南方飛掠而去。
千里江山,片刻跨越。
吳素連揮兩劍,可那柄劍的來勢卻依舊洶洶。
趙玉臺已閉上雙眼,不忍去看少年腦漿迸裂的凄慘場面。
呂祖法劍停了下來。
“陳英凝恭迎祖師。”
老道對著那把劍躬身行禮。
陳玄詫異地看著懸停在身前的這把劍,他不明白為何每一個世界的呂祖都對他青眼有加。
“原來道長當真是武當陳英凝前輩,方才晚輩頗有失禮,還望陳掌教海涵。”
吳素收劍,但雙眼卻死死地盯住那把呂祖法劍。
呂祖是千年來天道劍道第一人,對后世的每一個用劍之人來說,他都是一座高不可攀的絕巔。
“我多年未曾出山,江湖之中鮮有人知老道面容。”
陳英凝笑了笑,這才看向握住呂祖法劍的陳玄。
“此劍近五百年未曾離山,今日唯獨為你破例,老道雖不知緣由,不過既然你是呂祖欽定之人,今日卻不得不隨老道回山了。”
陳玄沉思一陣,點了點頭,笑著看向吳素與趙玉臺。
“河畔之事,多謝二位。
他日若有效勞之處,無論身處何地,陳玄定然趕到。”
吳素走到陳玄身前,用手在他腦袋上比劃了一下,竟是只達到自己的脖頸。
“等你長高點再說吧。”
吳素笑了笑,隨即轉身離去。
趙玉臺連忙跟上,行了一段路,這才回頭看了看陳玄。
“你尚且不知她二人身份,將來如何報恩?”
陳英凝笑呵呵地問道。
“你們方才的交手看似兇險,實則各有留手,顯然是對彼此身份有所猜測。”
陳玄試著拔開呂祖法劍,但那劍身卻絲毫不動。
“此間既已事了,便隨老道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