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凝看了看在陳玄手中隱去氣機的法劍,如是說道。
……
十日后,陳英凝帶著陳玄回到武當山。
玄武當興牌坊下,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道人正翹首而望,一見兩人,立刻笑呵呵地朝他們奔去了。
“師父可算回山了。”
中年道人來到兩人身前,笑著撓了撓腦袋。
陳玄打量這中年道人,趙玉臺已夠高了,可眼前這位卻比趙玉臺還高了半個頭。
“山中可還安穩?”
陳英凝笑著問道。
武當山上不乏天姿不凡者,可陳英凝唯獨對眼前這個中年道人寄予厚望。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那中年道人卻有些慌了神。
“十日前,呂祖法劍飛走了。”
“它在此處。”
陳玄將手中長劍橫于身前。
陳英凝本以為無事了,可中年道人的面色依舊有些憂愁。
“宋師弟昨日煉丹,又炸爐了。”
陳英凝嘴角一抽,只能壓下肉痛的神色,故作淡然。
武當推崇外丹,山中弟子自是不乏修習丹鼎者,只是此事耗費甚巨,單說那青云峰上,就有千鈞重鼎數座,每年耗費煤炭不下萬斤。
中年道人所言的宋師弟,分明當了道士,卻叫做宋知命,對于丹鼎一道頗有幾分天賦,整日抱著那一卷參同契苦讀,或是守在鼎爐前燒火。
“無妨,一爐丹藥罷了。”
陳英凝淡然一笑,只是陳玄分明察覺他肩頭微抖。
“可還有事?”
陳英凝在心中默誦道德真經,借此壓下內心的不安。
“青云峰,燒了。”
中年道人沒敢抬起頭。
“混賬東西。”
陳英凝身形閃動,如同猿猱一般,很快上了山。
陳玄望著老道離去的背影,沉默片刻,還是沒忍住發問。
“道長,令師平日也如此率性嗎?”
實在是這些日子,老道沒少給他營造一種世外高人的假象。
像是十日不飲不食,遇河踏水而行這樣的事,屢見不鮮。
“你便是武當當興判言的應驗之人?”
中年道人沒有回答,反倒是湊到陳玄身側,左右觀摩,愣是沒瞧出這個黑炭一樣的少年有什么特異之處。
是的,被雷劈的陳玄,暫且沒能恢復豐神如玉的風采。
“算是吧。”
陳玄也覺得這幾日的經歷如同天方夜譚,他咧開嘴角,沖著道人笑了笑。
“不知道長法號?”
中年道人看著陳玄的黑臉白牙,忍住笑意回答。
“武當山上哪有什么法號,我叫王重樓,姑且算是師尊的大弟子。”
陳玄暗自探查王重樓的氣機,卻發現此人內力平平。
“久仰久仰。”
陳玄有模有樣地打了個稽首。
雖說他不是道士,但也是半個道門中人。
“上山吧。”
王重樓笑了笑,一步一步朝著山上走去。
陳玄愣了愣,忽然覺得這人有些不凡。